里面有一张微微发黄的纸张。从透过的墨痕来看,里面写满了字。
贺椿没有立即打开看,他收起油纸包和信纸,把那双鞋子全部撕开查看,见再无其他东西就挖了个坑埋了,二赖子的尸体则就丢在原地没动。
接着,贺椿把自己的痕迹处理干净,带上自己的东西走了。
他并没有离开杂树林,河边杂树林占地不小,他只是换了一个方向。
等离二赖子陈尸处足够远以后,贺椿这才在河边找了块石头坐下,掏出那张信纸打开仔细阅读。
庆幸的是,信上的字用的是修真界通用文字。
信上第一句话就是:我知道了这里的秘密!
二叔,我很害怕,你根本无法想像我看到、知道了什么。
过段时间就是育龙会,我会争取机会前往龙栖城,但我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活到那个时候。
这封信就算是一个保障,如果我死了,你有机会看到我的尸体,那么也许能找到这封信,毕竟我脚上的鞋子是您亲自给我缝制的,如果有改动,我相信您一定能看出来。
如果我没能活着见到您,甚至连尸首都没机会让您看到,那么也算我命该如此,而升龙路的秘密也许也还没有到大白天下的一天。
如果您看到了这封信,请去找升龙路的龙血人那致远。他也是受害者,正在想办法摆脱困境。
二叔,您还记得吗,我最爱吃您做的糍粑了,等回去您一定要做一块给我吃。
侄,泣留。
贺椿把这封信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记下全部内容后把信重新包回油纸包里收好。
信的事情暂且放到一边。
他除了知道有一个升龙路,和一个人名那致远,其他都不清楚。信中没写那位二叔的名字,也没有写信人的名字,他想把信送给那位二叔都做不到。
但贺椿很在意写信人说的升龙路的秘密是什么,尤其写信人提到那致远想要“摆脱困境”时,贺椿不知为何就想到了他现在的状况。
另外,贺椿还对这封信产生了一个违和感。
写信人写得如此隐晦,也就是怕人知道这个秘密后会惹出祸事,而他又想让他二叔了解情况,可如果他真的为那个叫那致远的人着想,怎么会在信中就把对方的名字给明明白白地写出来?他就不怕这封信落到不该落入的人手中?
还有最后一句话,贺椿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他反复读了几遍,把“糍粑,一块”这几个词联系在一起,他竟然想到了他大堂哥贺一慈。
贺椿哂笑,心中却留下了这个疑惑。原来他还不知道要如何解决自身问题,但这封信倒是给他指出了一条路:龙栖城,育龙会,升龙路,寻找那致远。
正好贺椿也打算离开这个不太安全的码头,昨晚滴血的棺材、有着冷血动物一样眼睛的黑衣人、一箱又一箱不知是什么的货物,还有自行开动的大船,总让他有种码头要发生什么可怕事情的不安感。
贺椿从不认为自己是事故体,只是他更善于发现一些别人不会注意的事情。而也因为他的观察力,让他能够在困境中找到一个又一个微妙的机会。
将要举办育龙会的龙栖城可想而知会有多热闹,而机遇从来与危险并存。
贺椿决定去之前一定要多弄点保障。
这第一步,就是制符。
把黄纸用药材重新侵染,再用公鸡血和朱砂做主药,掺合其他材料调和出墨汁。
贺椿静神凝气,他没有购买毛笔,而是选择用自己的手指直接沾墨画符。
一张三阳符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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