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理亏,她噘噘嘴,嘟囔道:“我是不小心的嘛。”
“从现在起,你还是不要说话了,我们睡了吧。”商与今捏了下女孩的上下嘴唇,触感十分柔软,他忍不住靠近想亲。
顾清晚一把捂住他嘴,瞪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你看你,每次都行动!从现在起,我不说话,你也不准说话且乱动,我们赶紧睡觉!我比三二一,我们一起闭眼。”
顾清晚竖起三根手指头,一根一根往下弯曲。
商与今定定的看着她。
到最后一根,顾清晚很守规则的闭上眼。
随即,唇被男人堵住——
顾清晚:“!!!!!!!!”
狗男人,不讲信用!
大年初一,商家的人去陆家拜年,大年初二,陆家的人过来拜年,大年初三又是别的亲戚来商家拜年。
连着三天,外加除夕夜那天,顾清晚和商与今都在老宅,家里算起来,四天三晚没回去过了。
终于,初三当晚,小两口开着车回去,到了家门口,只见偌大的院子一片漆黑,顾清晚有些害怕的往商与今怀里缩:“怎么回事?陈叔怎么不开灯?停电了吗?”
她往其他住户家里看,别人家里都有灯的,她更加奇怪:“怎么好像只有我们的停电了?”
“是不是陈叔在弄什么东西?”商与今漆黑的眼隐在阴影里,高深莫测,他牵起女孩的手,沉声道:“别怕,我在,进屋看看。”
身边有老公保护,顾清晚没那么害怕了,被他抱在怀里往前面走,路过树枝上挂的灯笼,她驻足伸手,“咱们买的这些灯笼怎么也不亮起来啊,这不是电池的吗?”
她摸了下开关的地方,发现电池不在了。
顾清晚心里陡然发毛,一把抱住老公的胳膊,四下环顾:“陈叔不会在玩一种很新的恐怖游戏吧?没想到他一把年纪了还有这种爱好,好可怕啊。”
家里的保姆阿姨都放假了的,只有陈叔守在家里,他无儿无女,孤寡一人,但他也不愿去参与商家的团圆,他说习惯了孤独的人,不宜闯入热闹,不然容易得病。
顾清晚和商与今尊重他,反正只要他愿意待在这个家,他们自是会负责他的养老。
“陈叔?陈叔?我们回来了。”快走到玄关大门,顾清晚扬声喊起来。
可惜没人应,顾清晚心脏一紧,担忧道:“老公,会不会陈叔出事了?哎呀,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呢,我们快点进去。”
刚刚还害怕的女孩,突然就鼓起了勇气,借着头顶的月光,一把推开玄关的门。
那一瞬间,柔和的音乐飘扬而起,被窗帘遮蔽得黑漆漆的客厅一角徐徐亮起一抹微光,只见平时放花瓶的花架上此时变成了一个旋转木马八音盒,音乐声就是从它那里响起来的。
还不止一个音乐盒,很快,另一个角落也亮起来,与前一个曲调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因为这两个的原因,顾清晚视线一直在远处,所以当脚旁边的两个音乐盒一起亮起时,她受惊的往后退了一下。
商与今扶住她的腰,顾清晚抬头迅速看了他一眼,又立即被脚下慢慢延伸出去的灯光吸走注意力。
一盏又一盏玫瑰花灯在脚下铺成一条花路,房间越来越亮,一些浮在空中的气球也露出真容,那些气球上都吊着一个精美的礼品盒,不知是为了拉住气球,还是里面有礼物。
顾清晚暂时顾不得想这些,她的目光被玫瑰花灯尽头的风景牵引,到得最里面,玫瑰花灯组成一个桃心,像一个感应键似的,墙面上,一副巨大的画报忽然从上而下展开。
一个身穿烟青色旗袍的女子,在雨下撑伞回眸。似乎是在想事情,女孩的桃花眼就像雨一般,朦胧悠远,却又与当下的意境契合,恍若古画女子穿越现世。
顾清晚怔忪的看着那幅画,那是她自己,并且是她曾经红遍全网的视频,那个时候,她还没有遇到商与今,但家里的公司已经出现问题,父亲开始在给她物色嫁人的对象了。
她心情不好,出门散心,遇到下雨天,更是心情闷堵,结果就是这样的心境下,她火了。
顾清晚款款踱步过去,她没想到商与今会将这一幕制作成巨大的画报,她走到画报下面,很轻的抚摸。
当年的难过,现在回想起来,已经不会再心痛,而抛去那些不开心的附加回忆,从单纯的角度来说,她觉得这一幕的自己还真是格外的好看。
顾清晚嘴角的弧度越扬越高,她回头看向商与今,未及开口,触到他怀里不知何时从哪抱来的玫瑰花,咕咚咽了回去。
虽然知道现场的一切是他准备的求婚惊喜,但真看到要来了,她不由自主紧张起来。
商与今深邃的眉骨直勾勾的盯着她,包裹在西裤下的笔直双腿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优雅的单膝下跪,“晚晚,迟到三年的求婚,希望没让你失望。从见你的第一面起,我就下定决心要娶你,如今三年过去,这个想法一如初见时坚定。晚晚,余生请让我陪你一起走完。”
顾清晚眼眶瞬间湿润,干嘛呀,老夫老妻了,说这么多话干什么呀,直接说咱们补办个婚礼不就成了。
她心里默默吐槽,可小脸上除了感动还是感动,哽咽道:“好啦好啦,答应你了,赶紧起来吧,怪不好意思的。”
她弯腰抱过玫瑰花,顺便想把男人拉起来。
商与今没动,而是摸出西装外套里的戒指盒,顾清晚惊讶:“你还真买戒指了?可我们不是有婚戒了吗?”
她亮出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
商与今打开丝绒盒盖,含笑道:“这是求婚戒指,戴中指上,不一样。”他温柔的仰头望着女孩,“以前缺失的,我都要给你补回来。”
顾清晚又想哭了,鼻尖酸酸胀胀的,她吸了吸,假装催促的伸直中指:“快戴快戴。”
商与今虔诚的给她戴进去,并印上一个滚烫的吻。
顾清晚眼泪终是掉落下来。
商与今起身,轻轻拭去她的泪珠,“别哭,我喜欢看你笑。”
顾清晚咬了咬唇,想要勾出一个笑,但怎么也笑不出来,只想哭,她呜咽一声:“都怪你,弄这么隆重,让人还怎么笑嘛,你好烦。”
商与今哭笑不得,完全没想到自己苦思冥想好久的求婚仪式,一点没让女孩笑,反而把人弄哭了,他将人抱进怀里,不停的哄,过了好片刻,哭声终于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