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口气,他们从外面关上卫生间的门,再不管姜二三那货。
转过身来,正对上三双幸灾乐祸的眼,也就大长腿还算个人,依旧面色如常。
钱艾对着乐得最开心的“帅”磨牙:“信不信我给你脖子上也套个‘井’。”
帅哥“嘁”了一声,不看他了。
徐望忽然想到另外一个问题,便问大长腿:“如果同在一个关卡里的队伍都交卷失败,会怎样?”
大长腿耸耸肩:“那就大家一起退回原点呗。”
果然。
徐望还寄希望于“平局不退”呢,看来“鸮”并没有这种好心。
“现在怎么办?”钱艾问,“去找下一个?”
当着高帅瘦白,他还是隐去了酆六一和安七九,不过如果等下他俩和姜三二一样到处乱跑,那这个秘密也捂不了多久了。
“先去看姜三二说的行李吧,”吴笙想了想,道,“都查到这里了,看一下行李是不是真像他说的那样在机翼附近,如果在,我们也就彻底安心去找下一个了。”
徐望同意。
除了与人沟通交流上有点神奇的障碍外,吴笙的逻辑性和缜密性,实话实说,都可以打高分。
三人拎着姜三二来到机翼附近,打开行李架,让他自己找。
姜三二就像被押解回犯罪现场进行指认的嫌疑人,特配合地三两下就找到了自己的包。
包的位置证明他没撒谎,但安全起见,徐望还是当场翻包。不料刚拽出一件衣服,就带出了一本小册子,“吧嗒”一声,清脆落到地上。
吴笙将之捡起,递到徐望和钱艾面前。
那是一本自印的简易册子,很薄,封面上印着“灵真会”三个字,还有一个符咒似的图案。
钱艾盯着那图案看了一会儿,总觉得不太舒服。
吴笙翻开册子,第一页就是一个仙人打坐图,鹤发长须的仙人坐在莲花座里,闭目修炼,下面一行小字——灵真居士,法力无边。
没等徐望他们发问,姜三二倒先问起来了:“这是什么玩意儿?”
第22章 反扑
距离爆炸, 还有02:10:04。
口袋里翻出的能判刑的东西认,行李里翻出的不起眼的小册子倒不认了?
三人凑在一起, 将小册子草草翻了一遍, 越翻, 疑问越少,心却越沉。
那是一本宣传册, 或者说,传教册。册子里将灵真居士塑造成了无所不能的神, 信仰灵真居士,可渡一切灾厄,身体不再病痛,灵魂获得永生。更令人生寒的是, 册子中还讲了一个“信徒获永生”的故事:
清朝末年, 一身患重病的村民在梦中获灵真居士点拨,醒来后发现脖间多一红丝系的琉璃葫芦,一寸大小, 通体透彻。自那以后,村民皈依灵真居士,为居士献祭猪牛羊等, 每次宰杀完牲畜,葫芦里就会生出一点血。
然而等到只差一滴就可将葫芦填满时, 无论村民杀多少牲畜,葫芦内的血却再不增加。于是在灵真居士诞辰(农历九月十四)这日,村民大摆流水席宴请全村人, 却在菜中下毒,最后全村百余人口无一幸存,葫芦内的最后一滴血,由此而满。
村民因“献祭有功”,被灵真居士召唤,不仅一身病痛解除,还获得了不老不死的永恒生命,而在这场“献祭”中受害的人,则被描述成了“被选中的幸运者”,灵魂得以升天,永随灵真居士左右。
“这是什么鬼东西啊!”钱艾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再回忆一下封面图案,顿时觉得更诡异了,“神经病吧,这么假的东西谁信?”
“你没病没灾的当然不信,但那些处于痛苦中、急需寻找心理安慰和精神寄托的,就会信。”徐望干了这么多年销售,接触最多的就是人,看得最多的就是人心。
“农历九月初四……”吴笙合上册子,看向队友,“就是今天。”
“你什么意思?”钱艾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看吴笙,又扫了下姜三二,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你该不会想说这家伙安炸弹,是想拿整架飞机的人命给这个什么居士献祭吧?”
三人的讨论悉数落进姜三二耳朵——事已至此,他们也没想避他,不成想姜三二倒先一脸惊恐地嚷着撇清了:“这东西不是我的,和我没关系!”
他嚷嚷的时候声音都是颤的,脸上的肌肉也在抖,“拿整架飞机人命献祭这件事”似乎对他造成了不小的惊吓。
钱艾却已经把这位当成“丧心病狂的教徒”了,义愤填膺地一把薅起他衣领:“在你包里发现的,不是你的难道还是我们的?!”
姜三二虽然中年发福,但身高不高,浑身那点虚胖的肉合起来也就能顶钱艾俩肱二头肌,被这么一薅衣领,脚后跟直接离地,就剩脚尖还挣扎着往地上点。
徐望不失时机地凑过来,趁姜三二心理防线最薄弱的时候,见缝插针:“密码。”
姜三二不知是被冤枉太委屈,还是天降一飞机人命的大锅太害怕,涕泪横流:“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密码,我就是带了点粉上来,你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干炸飞机这种事啊……”
徐望定定审视了他半晌,叹口气:“老钱,放开吧,不是他。”
“可册子在他包里……”钱艾不想死心,被折磨了两个小时,好不容易才见点眉目啊!
“他的座位离这里很远,”吴笙冷静分析,“谁想对他包动点手脚,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但他不是上飞机晚吗,”钱艾说,“如果他上飞机的时候行李架都放差不多了,等他放完,这边彻底满了,谁再过来翻动,不是很奇怪?”
徐望想起什么似的,幽幽看向队友:“如果飞行途中行李架因为颠簸开启,旅行包、登机箱噼里啪啦掉一地呢?”
钱艾还在消化吸收,吴笙已经秒懂:“行李中途掉过?谁收拾的?”
“两个空少,我,”徐望顿了下,“还有两个旅客。”
“谁?”吴笙迫不及待地问。
“不知道名字,”徐望摇头,而后目光炯炯,“但我能把他们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