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弘瑾羞恼,一拍桌子:“干活麻溜点儿!”
牛大山唇角微勾,倒好茶端过来放到他手边,声音低沉温柔:“小心烫。”
段弘瑾轻哼,示意他坐下:“我需要你去西宁帮我做些事情。”
牛大山在他旁边落座,视线不离他分毫,双眸带着炽热:“是,但凭主子吩咐。”
“刚才是谁还死犟着不去来着?”段弘瑾斜睨他一眼,继续往下说,“你现在是从三品的王府一等护卫,我这几日会去跟父皇争取,让你平调西宁府指挥同知。不是京官,也不是什么富庶地方要职,想来应该没有问题。”
端起茶盏呼了呼,小口啜饮润润嗓子:“你到了那儿,什么派系斗争都不要管,想尽办法,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军籍兵丁这一块。”再喝一口,“我要留在京城做些准备,预计最快也要在八月才能过去与你会合。”
牛大山诧异:“主子,您也要过去?”
段弘瑾点点头:“所以你只有,”数了数,“不到三个月时间。”放下茶盏,“也不需要做多,只需要掌握城防兵丁,能做到令行禁止即可。西宁不是边城,府城官员应当不会太重视这块。”
“主子这是,要人?”牛大山深思,“若是掌握了是否需要扩编?”
“不,不需要如此劳师动众。”段弘瑾想了想,“估计会有空饷存在,你按编招满员。”
牛大山点头。
“对了,如果可以,尽量也打探一下粮、盐等民生情况,哪块地儿产粮多、屯粮多,盐铺子的盐都囤积在哪儿等等。”
牛大山再次点头。
“懂了?这几日跟我好好做点功课,先熟悉熟悉西宁的情况。”段弘瑾敲着桌子。
牛大山手指动了动,伸手轻轻捏住他的小指,低低地应了声:“是。”
段弘瑾指尖微颤,若无其事转过头去:“还得好好练字。你那手破字,就算写信回来爷都看不懂。”
所以,主子这是早早就存了让他寄信回来的心思?
牛大山眸光柔和:“是,属下必定好好练。”
一整天,牛大山眼光不离段弘瑾片刻,跟着他习字、看书,时不时拉拉他的手,却再没有上午那般激动的亲密行为。
段弘瑾也没在意。
这木头向来如此,除了上辈子两人的第一回,其余时候,何曾见过他主动的。
慢慢来,日子还长着呢。
躺在床上的段弘瑾勾画着未来,慢慢陷入沉睡。
夜半,或许是晚膳时候的菜太过重口,他渴醒了。
吞了吞干疼的嗓子,他睁开眼——
赫!
帐子微微掀起,微弱的烛光里,床边影影绰绰一团黑影。
他大惊,立马手肘撑床往后一退:“什么人?”
“是我。”熟悉的嗓音响起,温热的大掌扶着他慢慢坐起来。
不是牛大山还能是谁呢?
段弘瑾松了口气,继而怒道:“大半夜的你坐在这里吓人呢?”
“吓着您了?都是属下的错。”牛大山低声请罪,挂起一边床帐,站起来走到桌子边拨亮烛火,卧室内顿时略微亮堂一些。
他拎着茶壶走到外间角房,取温在炉子上的热水调了一壶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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