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云山轻轻叹息,心情复杂:“可你最终还是选择了赌一把。”
“不,不是赌,”珞宓自嘲笑笑,“我用镜听之法卜这件事的吉凶,最后相信找回心的你会喜欢上我,才下了决心动手。”
“镜听?”谭云山不懂占卜之事,疑惑地看南钰。
不想伙伴也茫然。
“这是一种简单易行的占卜之法,源自上古。”珞宓似早有预料,解释道,“我也是在仙志阁里翻看到的,就是弄来一盆清水,将木勺置于水上,念卜词并转动勺柄,待木勺停下,怀抱一面羽镜出门,往勺柄所指的方向走,路上听见的第一句话,便是所卜之事的结果。”
谭云山和南钰心中了然,难怪此占卜之法没传下来,那羽镜乃上古之物,本就不多,如今九天仙界尚存不过几面,皆被当做珍品对待,占卜之法多如牛毛,谁会特意打它的主意。
可有一点还是让谭云山很在意:“你怀抱羽镜出门后听见的第一句话究竟是什么?”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珞宓仰头,隔着冰壁,天和云模糊成一片刺眼的白,“我卜出了你会喜欢我,可结果并没有,所以这占卜之法亦是那背后恶徒故意透露给我的。但其实,真的与别人无干……”
“我听见的第一句话是,”她轻轻吸口气,又慢慢呼出,重新看向谭云山,静静地,一直看进他眼底最深处,仿佛不是在陈述,而是在许诺,“天地为盟,日月为鉴,我待你心,永世不悔。”
……
“你怀疑是隽文上仙?”
“我不知道。”
“如果真是他,那我们这样直愣愣去仙志阁,不是反而打草惊蛇吗?”
“南钰。”
“啊?”
“你说半个月时间,够不够找到五妖兽,找到我的心,再把我的心给妖兽分而食之?”
“这太难了吧,那五妖兽随便一个都藏得极深,正因如此,围剿大战之后仙界才不愿意耗心费力去搜捕。”
“加上做六尘金笼呢?”
“那更不可能了,我和掌仙器库的上仙讲过六尘金笼,他说像这样的收妖法器,制法复杂材料难寻不说,即便做好,也要在丹炉里炼上七七四十九年才可真正成……”
南钰怔住,忽然明白了谭云山的意思。
但这太难以置信了,震得他险些从巨剑上掉下来:“你是说背后之人从几十年前前就开始谋划这个局了?!”
“或许更早,”谭云山望着前方茫茫云海,仙志阁的顶端已隐约可见,“他通过某种途径得知五妖兽齐聚可致厉莽出世忘渊水干,于是耗费漫长时间,终于锁定五妖兽的位置,并制成六尘金笼,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一个可以神不知鬼不觉聚起五妖兽的时机……”
南钰:“直到她得知珞宓想帮你找回心。”
谭云山:“半个月找我一颗心,再怂恿珞宓寻一个与我有机缘的下凡做帮手,足够了。”
南钰:“为什么他不把六尘金笼直接交给你呢?”
“如果没有既灵……”谭云山打趣地看伙伴,“你觉得我能把尘水修仙路走到底吗?”
南钰想也不想就摇头:“最多到黄州雾岭,你肯定就把仙缘图往洞里一扔,”他学着谭云山的模样,下巴一扬,世间我最风雅,“修什么仙,还要冒着把命搭上的危险,人活一世,就该潇洒随缘。”
谭云山被逗乐了,迎着风,一声悠悠的叹:“再转几世,我也学不来既灵的坚定执着。唯一的那点慈悲,还都在前前世用完了。”
正因如此,他才更不能原谅罪魁祸首。
谭云山落至仙志阁门前,眼底慢慢沉下来。
片刻之后。
“二位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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