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既灵忙活完,谭云山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倒是看清既灵忙活的成果了——几股用被雪浸湿的枯草杂糅藤枝制成了“绳子”。
谭云山尚未来得及开口询问,就见既灵解下披风铺到雪地上,又从他怀里抱过白狼放到披风之上,而后将披风四角兜起,用“绳子”一系,一个大布口袋就此成型。
不用等伙伴吩咐,谭云山自动自觉把口袋扛到肩膀上:“这下背得动了。”
识相的谭二少可爱多了,既灵胸口的郁结之气稍稍顺了顺,正想提醒他小心些,就见已经走出一步的谭云山又回过头来,不无担忧地问:“这样就行了吗,妖怪不是都能变成精魄什么的直接飞,布口袋挡得住吗?”
既灵用清亮亮的眸子看他,恬淡微笑:“普通的布口袋肯定不行,但沾了仙气之血的可以。”
“……”谭云山后悔提这么有深度的问题了。
既灵也是临时变的主意,她原本的打算只是弄个布袋方便装妖怪,否则就让谭云山那样抱着,累不累是次要,妖怪一醒一窜就糟了,轻易便可逃走;有个布袋挡着,好歹算是阻隔,妖怪一有动静,他们可以更主动地应对,而且这样也方便他们赶路,尽快回幽村和冯不羁会合。
万没料到,谭云山的手指已经见了血,他又非要多此一问,那不用白不用,只能对不住谭二少了。
心里是这样没好气地想,可落到行动上,既灵也只是让对方拿手指蘸了点雪,以雪水化开糊在伤口上的凝血,用这一点点浮血在布袋上画了极小的镇妖符,小到谭云山都有点看不过去——
“要不我再咬破一点,画个大的吧,这个也太……秀气了。”
其实画符不过是以防万一,既灵总觉得狼妖没那么快苏醒。
事实也的确如此,直到二人回到幽村和冯不羁会合,袋子里仍没有任何动静。
夜已深,整个幽村除了风吹雪落,没任何动静。三人做贼似的在村里绕了一圈,没寻到落脚处,又怕妖怪醒了引起骚乱惊动村民甚至黑峤,最后一咬牙,往南出村进了白鬼山,终于寻到一处山洞,总算有了个遮风避雪的地方。
这通折腾下来,雪已经停了,确切什么时候停的不清楚,等三人发现时,黑压压的乌云已散,天边泛起鱼肚白。
篝火摇曳,徐徐温暖。
冯不羁一边用找来的藤枝捆住细木制笼子,一边时不时看看洞外的天,也不知自言自语还是和伙伴嘀咕:“肯定是它弄的,不然怎么它一现原形昏迷,雪就停了。”
既灵不怀疑是狼妖弄的暴雪,但为什么要这样,以及它和黑峤究竟有什么仇怨,才是当务之急:“黑峤真的再没有任何举动?”
“没有,”冯不羁叹口气,又重复一遍已经给伙伴们讲过的话,“他踹完树,就回屋了,再没任何动静。不过——”
既灵愣住,什么时候多出个转折?
“不过什么?”谭云山也来了好奇,直接出声询问。
冯不羁摸摸鼻子:“不过我有点不甘心,后来就沿着围墙绕黑府一圈,正好在前院看见个起夜的家丁,我就问他怎么没人去后院服侍。他说是黑峤吩咐的,天黑之后所有人禁止出屋,听见任何响动也不可以出来,违者重罚,他是闹肚子,实在憋不住了,屋里又只有夜壶……”
“冯兄,”谭云山及时出声提醒,“有些细节不必详说,有些细节请不要忽略。”
冯不羁无辜摊手:“譬如?”
既灵接过他的半成品笼子继续捆:“譬如,你一个夜行大汉从天而降直接问黑府家丁,然后人家就好声好气回答你了?”
“哦,这个细节啊……”冯不羁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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