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仍是既灵。
谭云山道:“你不说是紫光入宅吗,哪又生出个妖星?”
既灵歪头:“反正就是邪祟,妖星听起来更容易让人重视。”
谭云山佩服:“姑娘果然经验丰富。”
既灵拱手:“不敢不敢,也才下山两三年。”
谭云山:“……”
他是轻嘲不是恭维,不必真的就谦虚上吧。
既灵当然听得出弦外音,但谭云山非迂回,她乐得装傻。
不过有件事她倒是一直没想通,索性趁着没人,直截了当地问:“你既然一早就打定主意和我撇清关系,那溜回府就是了,你能溜出来,自然也能溜回去,何必非要跟着我一起叩正门,还挨小厮一顿说?”
谭云山闻言调整情绪,眉眼重新染上浅淡微笑,恢复风雅从容之姿:“我不是非要叩门找挨说,而是必须跟着你。”
既灵皱眉:“跟着我还是盯着我?”
谭云山继续微笑:“怎么理解都行。”
既灵叹口气,道:“谭公子,别怪我直接,我要是想作恶,十个你恐怕也拦不住。”
谭云山笑容僵在脸上,尴尬地眨巴两下眼睛,忽然抬头,而后一声慨叹:“我就知道会很美。”
既灵这辈子没见过转话转得这么不走心的,简直是对交谈者的侮辱,可身体却比心情先一步作出反应,很自然随着谭云山一起抬头。
然后,既灵就怔住了。
阴霾的云雾不知何时已散开些许,就在谭云山不久前非要指给她看的那个位置,一弯新月,皎皎银光。
☆、第4章
下人飞奔而去,又飞奔而回,同时带来的还有自家老爷的盛情:“法师快快请进——”
既灵似有若无地瞥了谭云山一眼,仿佛在说,你看,你爹比你通情达理多了。
谭云山仍盈着淡淡微笑,也不分辩,只低头温和提醒:“姑娘,小心门槛。”
他说的晚了一步,既灵水下的一只脚已经踢到了门槛上,有水阻着疼倒不疼,只身体失去平衡向前狠狠栽去。
门内的谭云山眼疾手快抓住她的胳膊,既稳稳扶住她,又没半点旁的不该有的身体接触,可谓从力道到姿势都极其精准,就像……他早有准备似的。
终于千辛万苦跨过那道看不见的水下门槛后,既灵再琢磨对方之前的提醒,怎么品,怎么像诅咒!
谭云山还真的被冤枉了,他自认及时出言,哪知道既灵还真是不管何时都风风火火,那一脚踢的,埋在水里,都能听见闷响,可想而知踢得多急多重。出手相扶是下意识的身体动作,虽然只是抓住了对方的胳膊,但毕竟男女有别,就算是骗子,也终归是个骗子姑娘,他本想等人站稳后出声道歉的,结果人家好像半点没觉出不妥,抽出胳膊昂起头,英姿飒爽就跨过了门槛。徒留谭云山站在原地,呆愣得像个被占了便宜的黄花闺女。
既灵在下人的带领下穿过空荡前庭,绕过冷清正堂,又于幽长曲折的回廊中穿行许久,仍未抵达谭老爷所在的□□茶厅。
宅院深深的谭府,仿佛没有尽头。
且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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