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其他的人,他就没必要忍着,不然就失了自己的气度。
“我饿了,先吃饭吧。”他移开目光,嘟着嘴巴对保姆说:“吃完饭我要出去。”
保姆迟疑的看着怀里的孩子嗫嚅道:“小少爷…老爷让你练大字…下午还有课…”
杜从岚挣扎着下地,蹬蹬蹬的向屋内走。他不耐烦的声音隔着门传过来,让保姆更加绝望。
“我说什么你作甚么,废话!”
杜从岚爬上卧室靠窗的小沙发,哼哧哼哧脱掉带着花边的洋睡衣,露出白嫩嫩肉嘟嘟的小身体,阳光一照,简直像是西方壁画上的露天使。他随手甩掉衣服,从一旁早就放好的一叠衣服里拿过小衬衫穿了起来。杜月笙除非必要,一般都穿着老派的长袍,连扣子都扣到颈子下边,但杜从岚从小就在英租界里长大,至少在生活方便还是走在前头的,衣柜里一排都是定做的小西装小马甲。
他和杜月笙一样,年纪小小的就不喜欢别人给穿衣服。杜月笙是小时候穷惯了出来的,而杜从岚就纯粹是天生的,除了他父亲,谁抱他也不太乐意,如果不是年纪实在太小,这个保姆早就给他踢走了。
吃完早饭,杜团子便昂首阔步出门去了。至于先前和父亲定下的约定——反正父亲也反悔在先么,这样做才公平。
毕竟是私生子,且又是为了保护他,杜月笙很少带着从岚出门溜达。英租界和法租界就如同两个小国,只要小心一些,沈月英不会察觉从岚的存在。至于杜维潘,他的羽毛还未长齐,实在不足为惧。杜月笙曾经考虑过,到底什么时候让他的宝贝阿岚正大光明的踏入杜宅,或者干脆就让他也认了沈月英为亲娘…但一个不能生育的女子,一个刚刚对养子抱有期望的女子,万一她接受不了心存歹念,那后果是杜月笙不能接受的。
他必须要为阿岚考虑周详。
杜月笙有一个计划,他如今还做不到。等到他真正拥有属于自己的势力,并且不再惧怕黄金荣的时候,他要重新修建杜家祠堂——那时就是阿岚认祖归宗的时候了。阿岚若大一些,即使没有沈月英当母亲,也可以在杜家有一席之地,而且等到那时候,维潘早就站稳脚跟,不会误会阿岚会威胁他的地位而做出什么。
杜月笙作为一个父亲,已经为他最爱的儿子做出了尽可能的安排。然而杜从岚毕竟还太小,他再聪明也不可能知道这些,他只是希望多到外头玩玩,最好能牵着父亲的手,自豪的对别人说这是他的爸爸。他不交朋友,没有玩伴,因为他不想在别人面前连父亲是谁都不能说。
虽然他相信父亲,但还是不乐意面对这种窘迫的状况。杜月笙也明白,所以只能暗地愧疚叹息,也不试图去改变…在某种情况下,阿岚隐藏的越好,就越安全。
杜从岚带着保姆司机和保镖随意在南京路上晃着,两旁的建筑物密集交错,既有英式法式建筑物高大的尖顶矗立,也有平实的小楼外头高高低低挂着各式各样的招牌广告牌和霓虹灯,一侧的黄浦江岸沸反盈天,无数的码头整齐排列,大大小小的船只挨挨挤挤。
行人纷纷好奇的看着这个小肉团子姿态嚣张的插着小口袋方小说游西逛,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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