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实在太胡闹了!”杜国公猛地拍桌子,怒斥儿子。
杜松鹤低着头一副知错就改的模样,内心却在叹息。真是没办法,即便他是天上星君,现在转世了也必须要遵守孝道。
“儿子知错了,请父亲莫要气坏了身子。”他乖乖说。
“你知错个屁!无知竖子!!”杜若兰大怒。他从书案边坐起来,负手来来回回的走着,心里的气儿好一会儿才平息下去,便转身指着儿子沉声道:“血统岂能胡乱混淆?今日我一见你,便知你在说谎——你母亲向来精明,只在你面前容易糊涂,这不提也罢——只是你还要带那孩子入宗祠…若是从旁系中过继的倒也合情合理,如今一个与你半分血缘没有的人你让他入了宗祠,他日若是被旁人查出些什么,你就是被逐出杜氏家族为父也说不上话!!”
杜松鹤默然了一下,嘟囔道:“什么旁人,不就是二叔家的那些纨绔吗!”
杜若兰猛地瞪向他,却似噎住了一般半晌才缓过来。他想骂儿子不尊敬长辈,可又想到他那不成器的庶弟的确上不了台面,便也舍不得骂出口。他如今不到四十,面容极为年轻俊秀,杜松鹤与他站在一处,更像是年轻相差颇大的兄弟,此时表情一缓和,便如同温玉一般颇为动人。
“罢了,这事府中就为父知道,反正你谎也撒下。”他重新坐下来,修长的手指敲了敲书案沉吟道:“虽然按道理你应当从旁系嫡支中过继,不过要论起资质来,现下还真没有能比得上那孩子的…你说他两岁上就抱到你身边养了?”
杜松鹤暗自松了口气,忙道:“是啊,还是个小团团就在儿子身边了,那时话都还说不利索呢。”
国公爷眯起眼审视着他,半晌又问道:“那孩子…凤章,可还记得他家人?”
杜松鹤在心里苦笑,迟疑了下,回道:“二郎那时太小…实记不清了,儿子也…没常提。”他虽不愿意在这上头撒谎,只是这是让他爹真正能接受二郎的最关键之处。既然已经知晓二郎不是杜家子孙,那么他能不能一心向着杜家,自然就是他爹最关注的问题。
他瞥了眼门外,暗暗又叹了口气。
“不记得自然更好,”杜若兰也叹了口气道:“我见他也是心地纯良的好孩子,好歹也有人给你养老了——怕是你自个儿生出来的都未必比他好!”说到这处又瞪了杜松鹤一眼。
杜松鹤低头翻了个白眼。
“咳,孩子的事就算了,”杜若兰不自在的举拳轻咳道:“那郦…郦都尉,看着倒是人模人样,此番晋升,也算是年轻有为。”
这话说得勉强,杜松鹤嘴角抽搐了一下,看向老爹的眼神便有些不善。什么叫做人模人样…说得好似郦木头从前不是人一样…
杜若兰本来心里就不快活,给他那一眼瞧着,怒气又飙了上来,斥道:“瞪什么瞪?你自己干出这种事,还理直气壮不成?”
杜松鹤顿时不满,心道,你嘴上倒讲得冠冕堂皇的,自己还不是…哼。
却说二郎,从见了杜夫人便被她搂在怀里不放,心肝儿肉啊的叫个不停,满府的女眷都赞个不停,直把他弄得晕晕乎乎的。杜夫人对儿子的话坚信不疑,固然是因为深爱小儿子,也是因为杜松鹤做的手脚的确干净利落,即便是国公爷和其他几路人马或明或暗的前去查探数次,都没能找出不对。所以国公爷虽察觉儿子说谎,最后也任由他去了,总归没人能找出他说谎的证据。
这时到了饭点,杜家父子还在书房杵着。杜氏便松开孙子,轻轻推着他慈笑道:“二郎啊,你去喊你祖父和爹爹吃饭,到这个点了还杵在书房里头装什么样儿?”她转头吩咐大丫环东篱带孙少爷去书房。按说郦二郎入了杜家,就不该叫这个小名儿了,这又是多亏了杜松鹤一通胡说,说是为他生孩子的那女子原本生的是双胞胎,大的那个没了,才叫的二郎。
二郎跟着丫环出了屋,一旁的大儿媳妇纳闷:“娘,您使个丫头去喊不就成了,何必要二郎亲自去呢?”
杜氏笑而不语。自从她孙儿进了屋,她就看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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