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跑新郎带球跑 作者:焦尾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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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的怎么说都鸡同鸭讲的疲惫无奈,那段时间的失眠锥心之痛,还有他一个人在手术台上血流成河的恨意。
是的,恨意。他爱着余可乐,真心觉得他是上天给他的礼物。但他恨容胜岳让他一个人迎接他的到来。虽然打了麻药,但手术台上的一举一动他都知晓。他知道余可乐被端出来后身体的大出血,他知道那种生命渐渐消逝的无力感,他怕,可能给他勇气和安全感的容胜岳不在,所以他恨,他委屈。
他听到师兄抱着孩子在手术室外的哭声,他甚至能看到林肃宁额头上的汗珠,他想问我是要死了吗,可是开不了口,那短短几个小时在他看来却是几个世纪遥远,林肃宁把他抢救回来,恍若再世为人。
他足足躺了一个月才能下床,严重失血让他一年内都是虚不受补,抵抗力低下。林肃宁抱歉的和他说因为突然大出血的原因,当时他不能再做一场手术把体内的子宫摘掉。他也只是笑笑,能捡回一条命就是万幸,那个东西留着就留着吧。
容胜岳送了他这世间最好的礼物,也送他去鬼门关游了一遭。
不见面时他懒得想,可是等见了面,等亲密接触,这心底最大的恐惧就张牙舞爪的出来刷存在感,每一次亲密后他总会做噩梦,冷清清的手术室,手术台上孤零零大出血的自己。
他给容胜岳开脱过,告诉自己他什么都不知道,没有陪在自己身边不是他的错。可是心里还是会想,是他逼着他离开,几年的感情抵不上一个方便的容太太,甚至余可乐会来,也是他粗暴的强女干造成,在他非说不要时罔顾他的意志进行的粗暴房事。
他是所有苦痛的来源。
像是走入一个死胡同,他做不到彻底离开容胜岳,容胜岳也不会让他离开,他心理清楚,容胜岳是他以后幸福的基石。这样矛盾的想法让他对容胜岳若即若离。接受他的好,却下意识的规避他。
“好好好,不说就不说,不要激动,我不逼你。”容胜岳发觉怀里的人开始颤抖时就拍着他的背安慰他说,余庆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容胜岳,我恨你。”余庆说,“我恨你,好恨你!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
“因为我爱你。”容胜岳拍着他的背说,“别恨我,我知错了,我会改的。”
“我不想爱你了,爱你好辛苦。”余庆说,却紧紧攀附着容胜岳的肩膀,“我恨你,我也恨自己。”
“不要恨自己。”容胜岳紧紧把他抱在怀里。“怎么惩罚我都行,只要你好过些。”
“你什么都不知道。”余庆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参与。”
“错过的我都会补上。”容胜岳说。“你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会参与。”
余庆抱着他嚎了一阵,情绪稳定后就不哭了。推推容胜岳,“去看看,乐乐在写大字没有?”
“算了,你别去,我去。”余庆起身说。
自顾自去洗了脸,再去书房里看余可乐,小小的人站在板凳上,一比一划的写大字,抬头瞄余庆,“爸爸,你不高兴?”
“没有。”余庆说,给他调整一下姿势。
“你都哭了。”余可乐说。
“没哭,那是切到洋葱了。”余庆说。
余可乐皱眉,“啊,今天要吃洋葱啊?”人家不爱吃洋葱的说。
“不是炒洋葱,爸爸做洋葱圈给你吃好不好。”余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