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
在此时此地又看到这梦中人。
就再也不知自己到底算谁了。
他很混乱。
下意识的伸手抚摸庄主下颌侧脸的棱角,指腹在那上面轻轻抹了一下,颤声道:“你这里……怎么会有一滴血?”
庄主垂眸,看着对方指尖的那抹血痕。
还是忍不住,低头在纪莲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浅吻,平静道:“因为我将他给杀了。”
纪莲震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样看着我作甚?”
他可从来不是什么正直端方的好人。
这是觉得开了眼了?
不想纪莲却道:“你应该把他留给我杀的。”
谢庄主难得弯唇:“抱歉,一时手快,你若生气日后可以向我讨回。”
纪莲沉默。
被庄主用外衫一披,打横抱起,彻底带出了这暗无天日的水牢。
只是到了外间,谢庄主将人交给在外接应的下属。
自己又闲庭信步的走回下榻厢房。
通红喜庆的灯笼还在檐下摇曳。
小孩趴在床上盖着被子呼呼大睡,时不时瞪着小脚丫,仿佛在抽条长大。
庄主仔细擦拭着折扇扇骨顶端露出的十二根锋芒利刃,是极度悔思自己下手迅速,让人死得太过轻松。
至于翌日。
新婚的武林盟主失踪一事。
谢庄主顶多也就跟着震惊震惊。
宾客议论的热火朝天。
他却是一向不好凑这些八卦热闹的,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次日就带着孩子悠然回庄了。
只是半道,不得不在沿途的自家别院停下。
因为先他一步的纪莲被安置在此。
由黄神医看诊。
得知解那霸道的淫邪之毒,都要施好几日的针。
黄神医见是庄主到了,道:“既然你来了,剩下的那点余毒便由你来解个几次罢。”
庄主明显心情不愉,沉声道:“你别拿此事玩笑于我。”
黄神医微讪:“倒也不是玩笑,我这两日给他施针,他神志不清时唤过几次你的名。”
庄主眼神微顿。
自己的名?
谢予情。父母原意是希望他能温柔多情。可惜他一直不怎么喜欢自己的名字,嫌它阴柔。敢当面叫的人也就少了。哪怕之前同纪莲在一起,也极少听他叫过自己全名。
“予情……”
轻轻柔柔,如诉如泣。
被纪莲唤来,竟是如此的婉转多情。
谢庄主坐在纪莲床畔,看他在梦中不甚安稳的样子。
目光难以挪动一寸。
却也没有将人唤醒。
出了水牢那种让他心神大恸的环境,又不知该如何面对此人。
恨自己轻贱,百般为他开脱所有的不是。甚至还自嘲的安慰过自己幸好他只是往自己右胸扎了半截刀子。
真是无可奈何。
黄神医端着汤药进来,轻轻放在一边,犹不死心道:“既然放不下,不如就试试我说的。”
庄主蹙眉:“你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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