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周和他夫人的故事就好像莫凌烟私藏的不少小话本故事那般,受伤的冷血杀手落入凡家小意女子的温柔乡。虽然谢玄阳知道,柳周这厮根本没有受伤, 只是做任务时伪装成乞丐被他称为白月光的好姑娘用几枚铜板勾去了心魂,然后暗搓搓假装受伤闯进好姑娘的家里骗走人姑娘的身心,成了亲。
这两人成亲时谢玄阳受邀作为唯一的亲友过去不说,还被这对皆是无父无母的新婚夫妇当成高堂拜了又拜。
那时谢玄阳还未和清霄见面, 连莫凌烟都未认识,他看着这对整天甜蜜蜜的夫妇不知内心有多憋屈, 一气之下甩袖就从魔界消失了去,跑去西凉和莫凌烟结识开始自己交缠清霄的计划。
后来进入天衔宗的谢玄阳对柳周和柳夫人间的事就不太清楚了,只是在柳周借柳夫人凡人的名义寄至天衔宗的书信中知道他两夫妻和睦,之后柳夫人还诞下了个孩子, 也就是梅梅。
谢玄阳原以为他们的日子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哪知突然有天柳周来信道在他外出时柳夫人被人毒杀于家中,若非梅梅阴魔的体质不惧毒怕是也没了命。信中言语字字都是满满的仇恨,透过信纸谢玄阳看到了一个恨不得要将仇人剥皮剔骨生吞下去的男人。
柳周不知道这个毒杀了柳夫人的仇人是谁,谢玄阳也不知道,那人来得莫名走了也未留下痕迹。柳周只能通过他夫人血液中残留的毒摸索,在完成谢玄阳给他的任务时在天下茫茫人海中寻找那个不知名的仇人。
天下那么多人,柳周其实早就做好自己穷尽一生都找不到的准备,却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西凉找到了这个人。
柳周本想将人直接杀死,却没想一击不成,那人身上仿佛有带什么保命宝器。柳周便忽地心生一计,还用谢玄阳曾赠送给他的淬有阴煞之气的匕首以凌迟的方式一刀一刀地将那人触碰过药的手、臂刨开,剥下皮、剔出筋、碎去骨,然后杀了他。
在柳周叙述自己如何对待这个杀妻仇人时,莫凌烟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最后彻底褪去了血色。他紧紧抿着嘴,看着柳周带着些快意的表情,嘴角动了动反身破门而出,撑在门外廊道的木杆上哇得一声吐了出来。
柳周描述得太过详细,谁都听得出其中的残忍,但也没人会叱责他。因为他的语气中饱含了痛恨,这等血仇轮到谁的身上都会像他一样恨,只不过没有太多人会像柳周这般将剥皮剔骨这个词贯彻到底罢了。
饶是清霄都能理解柳周的仇恨。如若是谢玄阳出了事,他也不知道会做出何等事来,虽说不会像柳周这般残忍,但也必当亲手杀仇。
清霄垂下眼,端起桌上的茶水似乎是想要喝上一口,却在唇瓣碰到杯沿时顿住了。他近乎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口,将茶杯又放回了桌面。
这杯中的茶是浅褐色,微微泛着些红,清霄彷若看到了柳周描述中剥皮剔骨时流下的血水。他杀过不止多少个魔,血自然是也见过不少,但也从没做过、见过柳周的凌迟之法。他虽不像莫凌烟那般吐出来,但怎么说也产生了些不好的感觉。
反倒是谢玄阳面色正常。他来此世前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深渊,见过的事物多了去了,更甚是观览过传说中的令罪人卧热铁上,由首至足,以大热铁棒打碎成肉糜的焦热地狱。柳周这等剥皮剔骨之法落到亲眼见过无数罚刑的谢玄阳眼里还不足以撼动什么。
他从容地喝了口手中捧着的茶,问道,“你确定没认错?柳周,你可知若是如此误杀了无辜之人,你可得背上因果。”
柳周的脸一阵扭曲,放在桌面上的手成拳微颤,手背上青色的血管暴起,指间骨节在那力道下都成了白色,谢玄阳几乎能听到他的骨节发出的咔嚓呻|吟。只见他恨恨地喘息着,眼中的仇恨翻滚着如若暴风中的海面。
“不可能,绝不可能!”他咬牙切齿地道,“少主,我说过制成那药的药材世间仅有一份。”
谢玄阳点点头,道,“这么说那药材还有什么特性?”
柳周道,“是!那药材是上卿宁璐的花,而这上卿宁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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