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酸,道:“皇兄若愿意,我便永远都是你的九弟。我们还能像从前那样相处,一生一世,相亲相爱。”
他收回手,往后整个人放松地靠在软枕上,一派肆意,全不顾礼制仪态。
“可惜我不愿。”
明明有了预料,脸上的笑却还是差点无法维持。
我为他添上新茶:“那便不勉强皇兄了,太宰之事过些时日再议。”指甲盖里一粒比芝麻还小的白丸无声无息落入橙黄的茶汤中,包衣遇水则化,瞬间溶解。“我敬皇兄一杯,祝皇兄早日得偿所愿。”
他执起茶盏,问:“你知道我所愿为何?”
我强迫自己不要过于关注那杯茶,笑道:“不是摆脱我吗?”
你想摆脱我,我偏偏让你一辈子都不能逃离我,一辈子都要受我折辱。
段涅盯着我看了许久,看得我差点以为他洞察了什么,他方无声一笑,仰头饮下那茶。
回去的路上,我腿都是软的。
下在段涅茶里的是一种蛊,名唤“缠绵”,千金难求。
这种蛊一旦进入人体,每逢初一十五便会躁动难安,非交合不可平息。
而首次发作与宿主交合的那个人,至关重要。因为蛊虫之后只会认这一个人的气味,也就是说,今后也只得这一人才可为宿主纾解欲望。
明日便是初一,我要让段涅今后只能对着我动情发泄,在我身上才可得到满足!
我坐在轿辇中,越想越是舒心,忍不住扶住额头低低笑了起来,可没多久心中悲凉渐起,便都化为了苦笑。
这到底……是在报复他,还是在折磨我自己?
我知道我对他的执念已深,俨然成魔。
第9章
我在窗前足足站了两个时辰,从金乌西斜,到婵娟东升。
没人敢来打扰我,自然也没人敢来点灯。
黑暗中,我能听到门外侍卫和宫人换班的动静,也能听到草丛中昆虫的鸣叫,甚至树叶被风吹过的沙沙声。
我从未如此认真地聆听这其中的任何一种声音,对我来说它们太微小,犹如蝼蚁,引不起我的注意。但今日我却听得格外认真,格外专注,究其原因,可能是我从未如此纯粹地摒弃杂念,只为等待某一时刻的来临吧。
空气中混着泥土的芬芳,点点星辰镶嵌于夜幕之上,无遮无挡,银河万里,是难得的美景。
我即将在这样的景色下,做一件天地不容的龌龊事。
不过反正不是第一次了,有了段樱这个先例,倒也减轻了我不少负罪感。
左右不可能再生出个孽障来。
“刘福!”我唤来刘公公。
他轻手轻脚推开门,毕恭毕敬弓身来到我身前。
“陛下。”
我嘱咐他:“将凤王请来,安静些,不要让太多人知道。”顿了下,“他若身体不适,不必传唤太医,带他来见我便是。”
算算时间,那缠绵蛊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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