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止一次为此感到深深嫉恨,但时光无法倒流,就算再恨也毫无办法。
也是我十岁那年,他俩毫无预兆地生了间隙。具体我并不清楚,只知道段涅才新婚不久,就收到了燕地来的传书,阅过后脸色难看,砸了很多东西。后来智深带着伤回来了,跪在他面前认错,被他一脚踹在伤口,吐了老大一口血。
踹得好啊!
我在旁边看得心里直泛冷笑,这秃驴,总是在段涅跟前瞎晃,有时看着段涅的眼神简直叫人恶心,实在碍眼至极,要是段涅能干脆杀了他就更好了!
可惜到最后段涅也没杀了智深,还越来越宠幸他。
看样子齐方朔对他来说也没有多重要,还不如条咬人的狗。
我心中不忿,也只得默默隐忍。
不过段涅与齐方朔闹僵,我心里还是很爽快的。我才不管什么储君什么夺嫡,最好段涅众叛亲离,谁也不要他,只有我陪在他身边,这样我就高兴了。
齐方朔几年前朝觐时,送了个琉璃盏给段涅,东西是好东西,段涅也很喜欢,平时碰都不让我碰,但我偏偏看它不顺眼,趁他们吵架,我找了个机会把它砸了。
砸得稀碎。
砸完我就想跑,被段涅抓个正着。
他目光扫过琉璃盏的残尸,就说了三个字。
“你做的?”
我被他抓着手腕,挣脱不开,心里又害怕又兴奋,咬着唇一言不发。
我们互相对视片刻,他声音又沉了几分:“说话。”
我瞪着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名慷慨赴死的英雄:“我做的!”
段涅二话不说揪着我到榻边,将我按趴在上面,取过一旁戒尺就抽在我屁股上。
他打了十几下还是几十下,当时光忍着痛,没数。我一个痛字都没喊,差点将一口牙咬碎,等段涅打完,我已是满身虚汗。
“知不知道错了?”段涅边打边问。
我不回话,仍和他倔。
最后打到戒尺都断了,我趴在榻上一动不动,还是不认错。
段涅气得把断尺一扔,叫来仆从为我清理伤口,随后用车将我抬回了宫,对外人就说我是在他府上摔伤的。
那几天我趴在床上痛不欲生,几乎有种下半辈子再也站不起来的错觉。
偌大的寝宫空空荡荡,段涅是真的生了我的气,要放着我一个人孤零零等死了。我无比凄楚地想着,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缓缓落入嘴里,又苦又咸。
迟早有一天我要杀了齐方朔,杀了智深,杀了所有看不起我的人!杀了,都将他们杀了!还有段涅,总有一天我要让他后悔!我在心中暗暗发誓。
第2章
姽,好也。
我名字段姽中的姽,来自我母妃。
据说当年她在御前跳了支舞,舞姿曼妙,艳惊四座,父皇开口便以《神女赋》中的一句称赞她“既姽婳于幽静兮,又婆娑乎人间”。于是到我降生的时候,为了纪念他俩的初见,也带着美好的祝愿,便取了“姽”字做名。
奈何好景不长,帝王的宠爱总是短暂的,不出一年我母妃就失宠了,之后更是因为一场失足的“意外”死的莫名其妙又无声无息。
这十多年,好名字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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