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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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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修博很开心地回去看电视,表情如同冰雪消融般重新温暖了起来。不过重新播放的电视他换了个全纪录的灾难片,无视了周围几个人都想看《唐传》的念头。罗定的戏份都完了,这电视还有什么好看的?

重回剧组,短暂的分别却给人恍如隔世的错觉。

大厂房,复杂的道具和布景,不同肤色发色的异国剧组成员,这让罗定以极快的速度整理好了自己躁动的心情。

一边拍他一边奇怪地想,现在自己接的戏怎么那么奇怪。《卧龙》里,广陵王最后死了,《唐传》里,伏株最后死了,现在这部《刀锋战士》,亚尔弗列德最后也没什么好下场,包括之前为潘奕茗拍的v,杀人犯都没有落得什么善终。这样是不是不太吉利啊?

老是死死死的。

下一部戏应该考虑接一些欢快点的角色吧?要不以后一出场就让人笃定角色活不长,可比定型的喜剧悲剧演员还要困扰人一些。

他在国内拿了电影节奖项的事情剧组内不少人都已经知道了,作为影视圈新的不能再新的人,一出手就夺下了最佳男配的头衔实在是很少见的。男配的奖项实际上比男主角更加难划分界限,一部剧花费了打量的笔墨刻画出一个受人欢迎的主角,配角的风头太强盛,可不是什么好事儿。最佳男配这个最佳,究竟是辅佐的最佳还是出彩的最佳,要看的就是当季评委个人额口味了。

《卧龙》在华夏电影节上抱走了最佳男配和最佳电影的奖项,段修博和袁冰也只是去走个过场。他们资历太深,总不好和国内的后辈们争夺资源,于是在公映之前,《卧龙》里炒的最热出头最快的居然便成了罗定。

罗定靠着《唐传》知名度大有提升,对后续的电影票房也绝对能起到很大的拉动效果,拿奖之后,霍谢就将宣传的很大一部分侧重在了他身上。

因为并非只在本土上映的缘故,《卧龙》一宣传,不少国外媒体都开始登载起几个主演的消息。

——

在国内虽然忙碌于工作奔波,但因为有段修博叮嘱日常饮食的关系,罗定并没有瘦多少,套进小号盔甲的时候甚至有一点小吃力了。

艾玛在旁边折腾头发,卷发拉直,原本的金色已经变成铂金色,柔顺而光滑地垂在她的背后,很长。

她穿着精灵女王长长的袍子,也是白色的,上面用绿线绣出的藤蔓花纹跟彩绘在罗定后背的很是相似,透着一股从林生物特有的迷雾般的神秘气息。

艾玛笑着说:“你是应该多吃一些,手臂比我的还要细,平常也没看你节食,运动量也没有我大,居然不长胖。太引人嫉妒会被投毒的。”

那场勾引未遂的事件似乎并没有让她感觉到尴尬,罗定回来剧组之后,该怎么相处还是怎么相处,并未出现相顾无言的尴尬场面。

罗定叹了口气:“你已经很瘦了。”

“穿不了零号的裙子我会死的。”艾玛问他,“我总觉得你和段这次回来以后感情就好了很多,去中国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罗定一愣:“有吗?你看错了吧?”

“罗小定!”屋外忽然传来了段修博喊他的声音,罗定回头应了一声,便见段修博一把推开门走了进来,满身金色的盔甲熠熠发光,被擦得纤尘不染。

他抱着自己的头盔还在说话:“你怎么不在自己的休息棚?我找了你半天。”

罗定顺手接过他抱着的头盔放在桌面上,“干什么?”

“我们俩应该对一下台词吧?一会儿还要奔跑我们还有个拥抱,我现在情绪调动不起来。”段修博耷拉着眉毛走近几步按住罗定的肩膀,声音很是低沉,“我不想拍这一场。”

布景已经搭好,这一场要拍亚尔弗列德死在奥斯顿怀里的情节。

罗定也有点担心自己的情绪是否能全然投入,但见段修博这个模样,还是放下了自己的担忧摸了把他的头发:“不要闹,早拍晚拍都是要拍的。”

他说着回头开始找自己的台词本,便直接对上了艾玛带着揶揄的眼神,微微一怔。

段修博这才好像才发现屋里还有一个人似的,开口问好:“艾玛,你也在啊,早上好。”

艾玛回过头耸了耸肩膀:“你可以当做我不在,我没什么意见的。”

第64章

诸如盔甲武器这些细节处可以体现一部电影制作是否精细的道具,克洛维自然毫不含糊。从头盔到战甲再到刀剑,除了罗定的武器是偏向轻巧的弯弓外,其他演员的重型道具加在一起妥妥的有几十斤。尤其是乌姆,他饰演的战士武器是一双重锤,为了让他在挥舞的时候能更自然地做出那种沉重的感觉,重锤虽然空心,但也很刻意地增加了本有的重量。

带着那么大一堆负重,难度不亚于军营里背着背包在山上跑圈,好在现在天气不炎热,否则严酷的暑期再加上这样巨大的运动量,简直能把演员折磨地欲仙欲死。

“一会在段转身的时候,你要用你的武器这样……”克洛维抓着那个饰演莫林格力心腹的反派演员翠桑,反复教导他该如何将一会儿的冲突发展的尽量优美好看。

“嘿!”见到罗定过来,他很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罗定与他点头致意,微笑着站在他身边。不一会儿其他演员也纷纷到了,都如同他一样安静站着听克洛维讲戏。

罗定面善长得又小,剧组里通常临时找到的演员们如果紧张了,都会第一个找他说话。作为主演之一,翠桑平常沉默了些,换成另一句话来说那就是不太会来事儿,但对待笑脸迎人的罗定,他的态度还是很好的。

“一会儿我不知道能不能控制我的弩。”

“没关系的,”罗定安慰他,“弩的力道不会很大,你射过来就好了,我会穿着护具。别紧张。”

和接人处事比较粗犷,有时候开玩笑会不分轻重的欧美人相比较,罗定的处事方针总让人有种被春风吹拂的美好感觉。这对心思细腻敏感的人来说十分有用,翠桑一下就不紧张了,他感激地耷拉着眼睛:“你真温柔。”

他一边说着,一边试图来拉罗定的手。罗定还没反应过来仍旧笑着,背后忽然伸出一双有力的胳膊将他掰着转过了身去。

罗定晃了一下,看到段修博的脸,微皱的眉头很快松开:“怎么了?”

“没什么。”段修博盯着他,飞快地越过他的肩膀瞥了翠桑一眼,便开始拉着他试图朝另一个方向走:“我们该去做准备了。”

罗定不明所以着,但下意识相信并执行他说的话,回头对翠桑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没多思量就跟着段修博离开了。

翠桑有些凌乱地站在原地,眼看罗定离开老远了,脑海中还在回放着段修博刚才和他对上的那个眼神。

他打了个寒战。

鼻端忽然嗅到一阵香风,一只细白柔嫩的手从背后伸出拍了拍他的肩膀,翠桑回首,便瞧见已经梳妆完毕的艾玛。白金的发色浅色的瞳仁长而垂顺的袍子,艾玛美的像是女神。

女神给了他一个同病相怜的目光,压在他肩上的手轻轻拍了拍,什么都没说就默默地离开了。

——

漫无目的的寻找。

精灵之森植被茂密,从树木到杂草都因为独特的元素比起外界的要大至少两三倍。高大的战士们走在森林当中渺小的像是未长成的幼儿。他们的盔甲已经变得肮脏破烂,每个人都疲惫到不行。

奥斯顿心如死灰。

他本以为与东大陆世代好的精灵们能给予他希望,他抵抗着莫林格力一波波的追杀,损失了两个兄弟,历经千辛万苦进入精灵之森。他跨越沼泽和岩洞,历经种种艰辛,每一次都以为自己即将死去,唯一支撑他到现在的,莫过于臆想中美好的结局。

精灵善良、强大、美丽、顾念旧情,他本以为自己能找到一处合适的容身之所。他要的不多,一个安全到足够他避过风头积蓄实力的地方就够了,可一切美好的期盼都在精灵女王那毫无感情的目光落在身上的时候化作了泡影。

他们被赶出了驻地,精灵们哪怕连暂时收容他们都不愿意。离开了精灵驻地结界的庇佑,精灵之森中的毒虫和猛兽会要了所有人的命。于是哪怕外界再危机重重,他们也必须尽早离开这里。

奥斯顿一直以来骄傲挺拔的脊梁已经能被这重重的负累压的快要弯曲了。

“大人,别这样。”亚尔弗列德轻轻抚上他的手臂,温柔地出声将他从自怨自艾里拯救出来。

“亚尔。”奥斯顿没有挣脱,神色中带出一丝迷惘,伸出手覆在亚尔弗列德的手背上,将他纤细的手掌整个包住,“我该怎么办?”

长久的对视。

“哦这操蛋的虫子!”前方托卡的大喊声成功让两个互相凝视的人回过神来,亚尔弗列德怔愣了一秒,低头挪开视线,奥斯顿则松开了亚尔弗列德的手看向托卡。拎着大锤的托卡一锤子将一条毒蛇打成肉酱,骂骂咧咧地发泄着心中的怨气,奥斯顿刚想说话,猛然听到了一声破空的尖啸,顿时大叫:“快躲开!”

利剑穿透雾气尖锐嚎叫着袭来,一把扎透了托卡裹着皮甲的手臂,托卡大吼了一声,迅速反应了过来,开始戒备起周围一切可疑的方位。

一群鬣狗拖着长长的口水咕噜噜叫着从树丛里扑了出来,成群结队地,双眼泛着绿光,牙齿肮脏而尖锐,用看待猎物的眼神盯着众人。

然后前赴后继地扑了上来。

早已经精疲力竭的众人不得不又打起精神搏杀,奥斯顿挥舞着巨大的手剑劈砍,亚尔弗列德则凝神拉开了弓箭,几乎是一箭一个地在收割生命。

无数的尸体横陈在身边,奥斯顿专注地与狗群中最巨大的头领战斗着,眼看要杀死对方的时候,背部猛然扑上来一只目光阴险的鬣狗。馊臭的口气让他察觉到了不妙,他瞳孔微缩扭过头去,便看到近在咫尺的两排利牙。

一只利箭从后朝前穿透了鬣狗的头颅,这场偷袭最终以偷袭者死亡告终。

亚尔弗列德收了弓,疲惫地靠在树干上,奥斯顿一刀砍下了头领的脑袋。

他松了口气。

却猛然意识到刚才穿透托卡手臂的那支弩矢绝非鬣狗发出的。

但精神片刻的疲弱足够致命,又一声破空在上方响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破空气。

奥斯顿来不及躲开!

亚尔弗列德也听到声音了,他惊怒地瞪大眼伸手到箭篓里摸箭,却发现到刚才跟鬣狗的一番战斗消耗了他大量的武器,箭已经一支都不剩了。

他不假思索地扑了上去,在弩矢的锋芒近在咫尺,奥斯顿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瞬间,用身躯挡住了那支袭向奥斯顿头颅的利箭。

盔甲早已在逃亡中丢失,皮甲在此时派不上任何用处。鲜血喷溅在奥斯顿脸上的时候,他是迷茫的。

下一秒,他反应过来了。

偷袭者被发现了方位,一剑捅下了树丫,是莫林格力的心腹多姆雷尔,教廷中唯一精通木系魔法的人。

“我早该想到的……”奥斯顿呐呐自语着抚上亚尔弗列德被鲜血浸湿的胸口,满眼都是慌乱和自责,“我早该想到会有木系法师加入追杀的。”

没空去搭理还剩下一口气的多姆雷尔,他惶恐地揽着亚尔弗列德无法平躺的身体,手触碰到箭矢,却又烫到般弹开。

他小声叫着:“亚尔,看着我……求你……”

绿色的藤蔓花纹从后背开始慢慢爬上脖颈,逼近亚尔弗列德的侧脸,奥斯顿抬手盖住这些不祥的图案,却无法阻止皮下蔓延的越来越大的藤系。

“亚尔……”他哽咽着抚上亚尔弗列德的侧脸,“求你……”

沙哑的嗓音让他之后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亚尔弗列德费力地睁开眼睛,琥珀般的瞳孔焦距涣散,但仍旧专注地望着奥斯顿的脸。他张了张嘴,翕动的嘴唇发不出声音,却做出呼唤奥斯顿的口型。

“我在这里……亚尔,坚持住,我会救你的……”奥斯顿轻轻地喊着亚尔弗列德的昵称,伸出大拇指拂去对方眼角滑下的眼泪,指尖发颤。

他近乎哀求:“亚尔……求你……”

亚尔弗列德遗憾地笑了,他闭上眼,贪恋地移动着自己的脑袋,似乎想要靠在奥斯顿胸膛更近一些的地方。

可他再也没有动弹。

奥斯顿静待片刻,整个人像被抽空了生命力。怀里这个人再也不会动弹了,体温也开始变得冰凉。

他慢慢将亚尔弗列德收紧,抱紧,脸贴着脸揽到身上。

“亚尔……”他凑在亚尔弗列德耳边轻轻喊了几声,眼泪如同洪流般决堤了。从逃亡到现在,这是他第一次落泪。泪水流淌在亚尔弗列德的脸上,下一秒被他擦净。手指从藤蔓翠绿的花纹上轻轻拂过,他贴着亚尔弗列德的脸静默了片刻,缓缓自背后,将穿透亚尔弗列德胸膛的那支弩矢抽了出来。

握紧箭矢,将人轻柔地平躺放在地上。

起身之前,他面对面凝视着亚尔弗列德的脸,嘴唇停留在青白的嘴唇上方,久久之后,转为在他的额头落下一记亲吻。

——

“卡!很好!”克洛维在监视器前大叫了一声。

罗定发出一声长长的痛呼,身躯蜷动,眉头皱了起来,伸手在腰下摸索,把箭篓给抽了出来丢到一边。

“硌死我了。”他对段修博道,“放我下来之前先把东西清扫干净啊!刚才我差一点就跳起来了。”

段修博低头盯着他,已经没哭了,但眼眶还是红的。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罗定的声音慢慢越来越小,最后从责怪转为担忧地问:“你怎么了?”

段修博忽然展开胳膊一把抱住了他。

“干什么?!”罗定首先感到慌乱,第一时间回头看背后剧组成员们的反应,手同时下意识地抓住段修博的肩膀朝外推。

段修博反倒在这种抵抗下越抱越紧。

“让他抱一会儿吧。”见到这边的这一幕,克洛维反倒一副很理解的模样劝说罗定别那么抵触,“他之前酝酿情绪很久了,现在恐怕还在悲伤。今天拍的不错,你们提早回去休息吧,好好安慰他,明天不要肿着眼睛来。”

段修博全程粘着罗定,一起卸妆一起卸道具如果不是罗定强烈反对还想一起换衣服和洗澡。罗定换了常服一出来便看到段修博等候在浴室外面,之后更是寸步不离地陪他回了旅馆。

他也不忍心赶这样的人让他一个人回去住了,只好让段修博也进来,门一关上,段修博便在开灯之前紧紧拥抱住了他。

“别闹……别闹……”罗定知道他情绪有些失控,便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他。

他在墙上摸索着,想要找到灯的开关,然而一只更大的手掌却在这之前盖住了他的手背。微凉的皮肤接触到对方火热的掌心,罗定还在愣神,眼前一片黑暗,嘴唇便被堵住了。

他被压在墙上,脖子后面很快又托上一只手掌强迫他仰起头。火热的气息席卷了他的全身。亲吻的味道似曾相识,却远不如上一回那么缠绵激烈。

这是完全清醒的,没在任何外力的辅助下完成的。

罗定的第一反应自然是推拒,在他看来自己还没准备好接受对方的感情,如此暧昧的接触自然尽量避免开为好。

但等到对方的舌尖带着不确定的惶恐探入口腔的那一刻,他心脏却如同被什么情绪触动了,感知在那一瞬间变得异常灵敏,他感受到对方覆在自己手背上的大掌在不安地揉动,后颈的那只手看似强势指尖实际在颤抖。

拍戏时贴在额头的嘴唇是冰凉的,这对血气很旺手脚都火热的段修博来说,显然很不正常。

罗定在心中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然后他轻轻地变化了一下自己手臂的位置,从段修博的后背缓缓攀附上来,扣住对方的肩膀朝着自己拉近了一些。

段修博的亲吻滞涩了片刻。

然后就像是烟火爆裂开前那短暂的静谧一般,一下子轰然炸响。

黑暗的房间中除了接吻时发出的细密的水声外再也听不到其他的杂音,段修博的呼吸越来越火热,似乎想要将罗定的灵魂从他的喉咙里给吸出来。

罗定受不了了,这个人得寸进尺的。

扣着段修博的手松开开始恢复推开对方的动作,努力了几次之后,他终于把这块狗皮膏药给撕下来了。

罗定累的随手按下灯的开关挪动两步倒在床上:“你……”

他话才说到一半,不识相的男人便自后方扑了上来,嘴唇在他的后颈不停地流连并试图与他在侧面接吻。

柔软的床和光滑的被面萦绕出一种与平常大不相同的氛围,他能感受到段修博的情绪很快被调动了起来,开始试图进行更深的交流。实际上他也有些全身发热,但罗定是理智的,一个鼓励的亲吻而已,这几天都是打斗戏,他不打算再搞出什么预料之外的事情。

在亲吻最深入的时候罗定强迫自己偏开了头避开了对方才嘴唇。

段修博喘息着收回舌头,在他的嘴角和脸颊细密地舔吻:“罗小定……”

“你起来。”罗定毫不留情地命令着。

舌头停顿了片刻。

段修博装作没听懂,继续舔着:“罗小定……”

“没跟你开玩笑,起来。”罗定眯着眼侧头让对方在耳后多舔了片刻,摸了摸对方脑袋后面的发茬,揪住段修博的耳朵朝着后面拽,“不要闹!听话!”

段修博抿着嘴一脸委屈地爬坐起来,似乎还不明白罗定为什么对他这么乍冷乍热。

罗定随手从床头柜抽了两把纸巾擦干脸上的口水,眉头皱得死紧,这哪是猫,明明是狗。一嘴狗口水不要钱似的到处流。

这个动作让段修博更不高兴了,他跪在床上默默地盯着罗定,关上门来自然卸去伪装,眉眼都耷拉着。

罗定一回头就看到对方这孤傲中透出傻气的表情,没憋住表情柔软了一些,嘴角也微微上翘起来。

段修博立刻接收到信号,光速扑了上去抱住了罗定的腰:“罗小定……罗小定……罗小定……”

“嗯。”罗定答应着,“干嘛?”

对方没有解释没有抗拒,段修博快要乐疯了:“你刚才……恩,你刚才那个是什么意思?”

“刚才哪个?”

“就那个啊。”段修博侧头含住罗定的耳垂舔了舔,眼神带着期冀朝上瞥着他的反应,便见罗定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朝他的脑袋伸出手,五指插入他发间揉了两把,像逗猫似的撩拨着他的发根,“不要闹。”

段修博不舔了,亲亲他耳朵:“什么意思。”

罗定眉头微皱,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似的,眼神透着一种不自然的责备:“你怎么话那么多?”

“快点说!”段修博不干了,大着胆子催促他,胳膊越收越紧将罗定整个人抱进了怀里,“快说!是不是那个意思!”

罗定沉默了好一会儿,在段修博心都提起来的时候,轻轻地点了点头。

得到回答之后,段修博反而安静了。

他好半天都没再闹腾,罗定习惯了他瞎折腾,这样一冷静反倒觉得不熟悉了,有些担忧地扭头想要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段修博一脸的不高兴早已经尽数退去,他紧紧地抱着罗定,将脑袋埋在了他的颈窝里,想了半天,竟然不知道自己该用何种态度来面对眼前的场面。不论是欢呼还是大笑此刻看来都太苍白了,甚至透着一股不严谨不尊重的味道。他嗅着罗定身上自然的香皂味道,感受到侧脸划过对方颈部细腻柔软的皮肤,好半天之后,沙哑地说:“我会对你好的。”

罗定也安静下来了,这样的段修博让他有一种现在很肃穆的错觉,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和圈内其他乱搞关系的同志不同,罗定的感情经历真的不多,唯一可供参考的就是最后惨败收场的几十年婚姻。他不知道正常的情侣之间该如何相处,也不明白一段感情最合适的发展该如何循序渐进,接受段修博这个决定真的下的很冲动。就在刚才察觉到对方揽着自己的身体在发抖的时候,不知道是哪种勇气瞬间涌上心头,冲破了他桎梏自己的牢笼。

他不想再逃避了。

这一生,他也不一定再能遇上一个接吻的时候都如此小心翼翼生怕触怒他的男人了。

他没回答,段修博就自顾自说着,他抓着罗定的手臂一点点向下抚触,指尖划过他的手腕凹凸不平的刀疤。

“我不会让你后悔的。”

“嗯。”罗定点了点头。

段修博于是也沉默了,过了好久之后,才小声的说:“刚才拍戏的时候,你掉眼泪了。我抱着你的时候,觉得你好像真的没气了,吓得我一直在探你的呼吸。你以前自杀过,这道疤那么大,当初划的时候一定也很深。我想到万一那一次你没救回来怎么办,我肯定不会再遇到你了,也没有现在的这一些……”

“然后你就哭了?”罗定问。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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