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水深火热,不如说直接活在了地狱。
钱强虽然已经枪毙,再此之前 ,却侵犯了小周,还把高辛的左手打折了
虽如此,两个相爱的人并没有向命运屈服。
他们手挽手,砥砺前行,势必要跟命运抗争到底,到头来却只是蜉蝣撼大树,徒劳无功。
高辛家中只有爷爷和奶奶两位老人,全家人靠他送信微薄的收入养活。
小周家里人口多,倒是用不着她养家照顾,却是个重男轻女的家庭。父母希望小周嫁进有钱的家庭,却没想到女儿偏偏看上一个送信的小邮递员,恨铁不成钢,又犟地很,鸳鸯棒都打不散的那种。
好不容易随她去了,又发生了钱强的事儿。
钱强死了都阴魂不散,他的那些狐朋狗友,认为如果不是小周,钱强就不会死,每个月不定时上门找茬、报复,折磨地两家苦不堪言。
高辛的爷爷奶奶最先受不住骚扰,要孙子跟小周掰了,尽管老两口对小周这乖乖女娃娃很是喜爱。
高辛不愿意,一直与她坚持到今天,没想到一昧的容忍感动不了那群小混混,反而变本加厉,今天差点就死在
撑不住了,我真的快撑不住了本来我们打算年底就结婚,但我现在、我现在根本不敢只要我一天不跟高辛分手,他们就会找上门他们就会来捣乱,打人,他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其实要说那群小混混多么仗义也不尽然,多半是有私人怨恨,借机以大欺小。
正好小周和小高两个老实人任由他们欺负,于是欺负出了快感,就找她,就找他这种时候 ,其实硬气点说不定情况会好转。
那种小混混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儿。
乔露心里是这么分析的,但再看小周现在的状态算了,等过几天情绪平复了再说了。
坐在医院走廊上安慰了小周一会儿,两口子猛然想起来今天的正事儿。
糟了,儿子!
下午五点半的样子,棉纺厂职工幼儿园大一班,班里没剩几个小朋友了,加上乔安,一共才三个。
一个短寸头的小男孩闷闷不乐地趴桌上玩玩具,还有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圆脸小女孩,跟乔安排排坐,嘴里一直念念有词,与沉默寡言的小家伙形成强烈反差。
女孩笑嘻嘻地伸手戳他脸,歪头问:你别难过啦,我感觉你好像都快哭了,有什么好哭的呢,我妈妈每次都是最后才来接我,我都习惯了,一点也不想哭。
乔安吸了吸鼻子,其实不想回复她的话,但一想到自己的爸爸妈妈,还是反驳了:我们家不一样,我的爸爸妈妈答应了我要第一个来,他们不会骗人的
那他们为什么还没来呢?小女孩不解地往幼儿园大门瞥了眼。
乔安抬头瞪大双眼看她已经够伤心了,非要戳人伤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