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冬风乍起,凌冽的风吹拂着玻璃窗,扬起一地的枯黄树叶,发出簌簌的声音。
乔露端着木盆到井边接水,拢了拢外套,忽闻院外传来熟悉的三个字。
徐海州!徐海州的信!
信?
听到信这个字,乔露整个身体下意识紧绷。
放下木盆匆匆忙忙跑出去,风仿佛带着刺刀,往脸上刮地泛疼。
请问是我先生的信吗?徐海州。
信差居然是小高,像去年冬天那样,套着一身厚实的军大衣,头上戴一顶老旧的羊剪绒帽,裹得严严实实。
不是说他被砍伤后待在医院重症病房吗,这才几个月就复工了?
是的,徐海州。缓缓吐出一口白气,高辛动作缓慢地从军绿色信包里掏出一封信,双手递到她面前:给。
谢谢。
接过信,小高慢吞吞把包包合上,一脚蹬地一脚蹬踏板,准备骑车走人。
哎,小高!乔露把人叫住。
高辛不明所以的扭头看她,眼底闪着茫然。
他跟乔露是认识的,来大杂院送信的时候两个人时常能打个罩面,只是算不上多熟络。
那个最近还好吗,你和小周说起来以两个人淡泊如水的关系,这句话实在冒昧。
可乔露就是嘴欠,嘴比脑子快,先一步问出口。
跟受伤之前比起来,小高的气色差了很多,好像一瞬间老了十岁,有种别样的沧桑感。
扯开嘴角笑了一下,那一笑,仿佛又让乔露看见了之前朴实而稚嫩的小邮递员。
挺好的,我跟她快结婚了。
乔露面露惊愕,发自内心的祝贺:呀,那实在太好了,恭喜你呀。
谢谢。高辛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她:你你
怎么了?
高辛忽而苦涩地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眼眶隐约透着红。
你是第一个祝福我们的。
乔露顿住,心里很不是滋味
第一个也就是说,连他的父母都不祝福他们吗?
心里渐渐泛起酸涩,面上笑容却异常温暖,像大姐姐一样。
当然得祝福你们啦,你跟小周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很般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