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露万分感激。
这是自喜宴以后,第一次见到候才军。
面容瞧着比之前要沧桑一些,看来严打对他的打击挺重,不过之前攒到的钱也足够让他过得滋润,偏生他不是个能安生的主儿,思虑一多,难免焦虑。
行,弟妹,就给你送到这儿了,我走了,明天早上八点过来接你。解开货绳,把货给她拎进屋,抹了把汗便潇洒离去。
乔露喊住人:侯大哥!进来喝口水再走吧。
扛着一大包货骑行一个小时够累的,都到家了连口水都不给人喝,那多不好意思。
候才军毫不在意地摆摆手,揉了揉乔安的脑袋,长腿一迈,便跨上自行车走了。
不喝了,家里有事儿!他走得急,给乔露劝说的时间也不留。
安安,快跟叔叔说再见。
叔叔再见!叔叔慢走!叔叔路上注意安全!这小不点,还会举一反三
侯才军单手握车把手,另一只抬起来挥了挥,没一会儿的工夫便驶离了紫苑街。
牵着儿子往屋里走,小家伙忽然扬起脑袋,来了句:妈妈,叔叔是谁呀?
乔露哭笑不得,人都喊完了结果这家伙还不知道刚刚在跟谁打招呼。
你忘啦?他就是上回喝喜酒见到的叔叔呀,是爸爸的朋友。
我忘记了。乔安挠挠头,又问:妈妈,爸爸呢,爸爸今天又不回家吗?
爸爸去进货了呀,过几天就回来了。走进厨房系围裙,准备做碗饭了。
菜是早上在白云街买的,那块街区靠近郊区,时常有挑着扁担进城卖菜的农民。
那好吧,我会想他的。
徐海州不在,乔露懒得出门买肉,晚上简单地炒了一叠莴笋丝,加一叠韭芽炒蛋,难得没有肉,乔安仍然吃得有滋有味。
吃完饭还不到六点钟,小孩子们早早地就徘徊在徐家屋门口了。
吴桂芳的女儿胡方霞是内院里年纪最大的孩子,看得懂时针分针,眼睛时刻紧盯徐家堂屋墙壁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六点钟一到,立马提醒道:乔安!六点钟到了!
乔安一个激灵,咚咚咚跑进屋找乔露:妈妈!六点到啦!我们可以开电视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