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闲着也没事干,干脆坐下来,跟隔壁卖丝绸的俞繁聊了起来。
你也是来晚了,没位置吗?
俞繁今天换了一条嫩黄色的连衣裙,中长袖方领的,短发还是卷起来,没涂红嘴唇,整个人显得比之前在百货大楼见到的时候,年轻了些。
边笑着,变魔术似地从摊位下的木架子上拿出一只水壶和一只玻璃杯,给乔露倒了杯水,递过去:我没靠山,就算抢到了前边的位置,也会被人赶走。
还有这种事?乔露拧眉,没料到这些人如此狂野?
说实话,社会就是这样,很残酷,能有一席之地我就很满足了。她说着,目光浅浅望着面前两位卖力吆喝的男人身上。
后收回目光,细长的梨花眼微敛,漫不经心打量起乔露,抿了口水。
捧着水杯喝了口,是温的,乔露又道:你看起来年纪好像不大,我看这里很少有女老板,你挺厉害。
她浅浅笑了一下:没办法,为生活所迫。
那能冒昧地问一句
乔露还没问完,俞繁好像猜到了她想问什么,回答道:一天少的话一条都卖不出去,好的话卖个四五条,挣个二三十吧。
她这摊位上的丝绸不便宜,而且还是成色极好的丝绸,一条丝巾最低也要六块钱,更好丝绸的能卖到三十八一条,当然,这种丝绸尺寸比丝巾大。
可是,乔露想不通,现在这个年头,能拿到这样好的丝绸,背后没点人,或者没有关系,能拿到吗?
那也挺好,比上班挣得多。
是啊,上班?俞繁忽然讽刺地笑起来:狗都不上。
乔露的笑容微微僵滞了片刻。
俞繁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太糙,笑着又道:累死累活就挣那么几块钱,还不够我一个月的生活费。
时不时被领导当成孙子骂,哪有做生意来得痛快。
正好赶上改革下海的热潮,尽管年纪不大,她仍旧义无反顾投身商海。
各有各的累法。乔露笑笑,没再说话。
赠送法还真有点效果,率先引来两个十八a九岁的少女,来了以后视线径直望向徐海州,最后才落到店铺内的衣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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