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件衣服这会儿只拿走了八件,乔露纳闷道:其他人呢?
都不在这个车间。捏着蒲扇扇风,乔燕接过妹子手里的名单:你先放我这里吧,到时候我抽空给他们送过去。
你方便吗?乔露看向她的大肚皮。
乔燕失笑:就几条裙子,轻飘飘的,还怕我拿不动啊?
乔露弯了弯眼:是啊,这不是怕累着你嘛。
乔燕斜睨她:又贫嘴,不说了,赶紧走吧,搬不动我会找人。
行,那我走了,到时候记得把钱给我收了。
嗯,放心吧。
西沉的太阳向大杂院洒落一层薄薄润润的光泽 ,临近傍晚,街上一水儿的确良白衬衫,不分男女。
自行车的铃铛清凌凌响起来,乔露拐弯避开,加快速度。
前脚刚到家,后脚,那俩离开四五的男人居然回来了!
气喘吁吁,面容憔悴,风尘仆仆地从院门口走进,好像逃荒来的,肩上扛着大麻袋,若是再穿得破烂些,真像拾荒老人。
邻居们见鬼一样看着两人。
你俩去进个货,怎么弄得这样狼狈?钻狗洞去了?
嗐!别提了,光是坐车就花了一天一夜多,来回三天两夜。气还没来得及喘,赶紧又道:特区大地很,我们俩转了好几圈才找到位置,好不容易找到了,那叫一个人山人海,还有人跟咱抢货!
向来淡定从容的徐海州也难得显出疲色,胸口大力起伏:有水吗?
有的。乔露端起水壶,赶紧给两人倒水。
安安呢?喝完,徐海州问。
乔露莫名其妙地瞅他一眼:你们俩好奇怪,你刚走的时候安安总念叨你,你一回来就念叨他,你们父子俩感情还挺深啊。
徐海州愣了一下,有点高兴,唇角不住扬了起来:安安也念叨我?挺好。
因为没带剃须刀,嘴边胡茬都长密了一圈,笑起来的时候有种别样味道的成熟,有帅大叔那味儿了。
乔露多瞧了他一眼。
这不是没看见人吗,随口问问。他说。
康康又带他上外边玩去了,好像在马武街吧,那边小孩子多。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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