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现在只给小白喂,不给泡泡喂。
行吧,妈妈等会儿出门买菜顺路买点饲料。
那你不要忘记哦。
好。
今天天气有点闷,正午的太阳像化开的麦芽糖,烤得人一身粘腻汗。
乔露骑着自行车从花鸟市场回来,行驶到院门口的时候下来把自行车扛过门槛,继续慢悠悠地推着车往内院走。
乔露,你们两口子去哪儿了,你儿子在里面哭呢!田建中指指徐家小屋,无语道。
什么,安安哭了?为什么?乔露脚步放缓,还没来得及问,将将停下车,迎面直挺挺地撞进来一只哭成泪人的小家伙。
乔露低头,就与一只小花脸对上。
这是怎么了,眼睛红彤彤的,学兔子呢?暗道一会儿不见难道就想了?不对吧,乔安早过了那样敏感的年纪。
小家伙对妈妈的玩笑完全没反应,悲伤到半天说不出话,苍白的嘴唇没有一点血色,颤抖着。
见他不说话,乔露握了握儿子的小手,又冰又凉。
小家伙身上浑身湿漉漉的没有一块干燥肌肤,小短褂可怜巴巴贴在他的肉肉上,不知是被汗水打湿还是被其他什么水打湿。
再看他的脸,眼睛肿得像核桃,嘴巴抿得死紧,看见乔露的时候,忽然咬紧下唇,一副憋着想哭又不哭的状态。
这是什么情况?
赶紧把饲料扔一边,蹲下来摸摸他的脸,脸蛋倒是烫得很。
乔露把声音放得柔和:怎么了,安安,谁欺负你了?
他们安安又乖又懂事,谁会欺负他?乔露急得满头大汗。
妈妈,我、我他真是悲伤到了极致,说了半天,字眼卡在喉咙里迟迟吐不出来。
打了个哭嗝,眼泪哗啦啦流。
我的泡泡死掉了死掉了妈妈,小白没有朋友了,它死掉了妈妈,妈妈妈妈
说完,整个人嚎啕大哭,悲痛欲绝。
什么!乔露大惊,一骨碌站起身。
怎么会这样,它现在在哪里?带妈妈去看看。
小家伙颤巍巍指着卧室,难过到走路都是歪的。
乔露赶紧抱起儿子往屋里跑。
堂屋的饭桌上,搪瓷小盆里,小白一圈又一圈地绕着泡泡打转,泡泡无声无息地翻着白肚皮漂浮在水面,任你怎么戳,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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