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徐海州。
乔露赶忙起身迎接,暖水壶里倒了杯热水递过去。
怎么样,是谁那么缺德砸我们家玻璃?
待了大半个小时,徐海州的身体非但不冰,反而烫得惊人。
乔露吓了一跳,又用手背摸他的额头。
徐海州在饭桌前坐下,握住妻子的手腕,另一只手端着热水往嘴里送。
一说话,嘴里吐出大团热气,氤氲在空气里,叫人看不真切他的五官。
没事,人已经抓到了,被我揍了一顿。
乔露大惊,挨着他坐下:真的假的?你出去打架了?
说着把头凑近他的脸,昏暗的灯光下想将他看仔细些,却被他拽着手腕远离。
他起身,往卧室窗户走去:没事,是我揍他不是他揍我,以后再敢来,见一次打一次。
徐海州从不觉得暴力手段是不好的手段,人若犯他,必定追究!
是谁啊?看见长什么样子了吗?乔露问。
徐海州顿了顿,摇头:没看清楚。
卧室里的温度早在徐海州离开后就降了下来,乔安的小脸也越来越冰,乔露赶紧把从陈婶儿家里抱来的一叠旧报纸交给徐海州。
去把窗户堵一堵,明天再修。
行。
卧室窗户离床铺也就一米二左右的样子,挨得很近,那洞要是不堵住,晚上风就往脑袋边灌,不堵不行。
妈妈?徐海州堵窗户的时候发出了一些小动静,把乔安吵醒了。
乔露赶紧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怎么醒了?没事继续睡吧,窗户坏了爸爸在修呢,睡吧睡吧。
不要坏小家伙红彤彤的嘴巴嗫嚅一下,在妈妈怀里调整了姿势,闭上眼睛没几秒又睡熟了过去。
乔露呼口气,笑着亲了亲他粉嘟嘟的脸颊。
这孩子,真的很少给她添乱。
海州,随便堵一下就进来吧,别着凉了。
好。
翌日,阳光大作,难得的好天气。
乔露从睡梦中醒来,眼皮酸痛到无法全部睁开,只留睫尖的一条缝隙往外看。
卧室门没关,清晨微光落在外屋的男人身上,他正捧着一叠玉米饼往桌上放,深灰色棉袄,长管裤,颈间没套围巾,露出一截纤长的脖子,虽然这个词大多用于女性身上,放在徐海州那里却也不觉得违和。
再往上,是清瘦又凹凸着的喉结,乔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远距离也能看得如此清楚,只觉得自家男人真俊。
打了个哈欠眨了眨酸涩的眼睛,一低头,就与一双卡姿兰大眼睛对上,小家伙安安静静看着她,说不出的乖巧。
早啊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