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飞机要起飞了。”书亭扯我的手,紧张地瞪与将一眼。
我被迫跟着他转身。只要与将一声大呼,我就没了机会。
渺茫地希望,他能放我一条生路。
与将没有大呼,他在我身后,没有声音。
我回头,他站在闸口,安静地看着我。
骤然挣脱书亭的手,我扑到闸口前,双手按着闸口的铁栏。
我仰着头问:“与将,你是存心放我,还是又耍花样?告诉我,你告诉我!”几乎是大喊起来。
与将唇边有一抹轻笑。他不答,只将一个飞吻,用指尖传到我冰冷的唇际。
“生生!”书亭赶回来,拽着我跑。
仿佛与将是老虎般,逃得越远越好。
我不断回头,看他磐石一样站着,看着。
与将,若能猜透你的心,该有多好。
可惜我,连自己的心,都猜不透。
登机的时候,我失声痛哭。
靠在书亭怀中,安全带太紧,我不能象偎依在与将怀里一样,紧紧把自己交给他安抚。
书亭对前来安慰的空姐摆手,轻拍我的背,似乎想哄我入睡。
无奈,我不想睡,我无法睡。
逃离与将的感觉让我痛楚,痛楚得只想痛哭。
在飞机上,我咬着唇,把书亭的衣服染湿。
终于抵达加拿大,我们下机。
提着行李,书亭说:“我们需要中途转机,生生,马来西亚是我的家乡,你在那里不用害怕任何的追查和伤害。”
我没有意见。
能有什么意见?
彷徨如我,无用如我。
不出机场,中途转了马来西亚的飞机。
疲劳的旅行让我虚弱。不愿意承认忧伤使我萎靡。
与将,为什么肯放我?
或,他根本没有放。
想起他的指尖,在唇间。临别的热度,居然保持到现在。
忽然想:如果他鬼魅一般出现在马来西亚机场的出口,我可会扑进他怀里?
不敢再想。
下了飞机。
这就是马来西亚,书亭的故乡?
我看书亭一眼。到了自己的地方,意气风发的模样越发显露出来,自豪的眼神散发着光芒。
书亭笑着说:“生生,这里很美吧?你会发现,马来西亚是一片乐土。我家的司机就在机场外,来,跟我来。”
他牵着我的手。
我敷衍的一笑。
幸福不会来得轻易,如果来得轻易,就不值得珍惜。
对马来西亚,并没有抱着很大的期盼。不过是,无家可归无处可逃的流落地而已。
我冷漠地看着海关过安全门,听见海关人员用英语说:“贺书贤先生,这是你的行李?”
我没有习惯自己的新名字,他连续问了两次,我才在书亭的提示下,茫然点头。
穿着制服的检查员怀疑地皱眉,他把我的行李打开,仔细地搜寻起来。
我静静地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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