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听过翁凛燃的话,司向颜的脸色更加难看。她看着地上溢出的血迹皱起眉头,转身叫来手下把翁凛燃扶起来。
“司司,你这是?”进屋的钟瑾澜看着翁凛燃脸上的巴掌印,还有她又流血的伤口,忽然有些后悔让这两个人共处。她倒是没想到一向冷静自持的司向颜会气的动手打人,看看司向颜手上的咬痕和难以抑制的颤抖,显然也是被翁凛燃气得不轻。
“钟瑾澜,一会叫龙望过来,她就交给龙望处理,我要在一天之内知道她隐瞒的事。”
“司司,这…”
“别让我说第二遍。”
司向颜说完就转身上了楼,看着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翁凛燃,虽然心里很矛盾,可钟瑾澜还是不得不听司向颜的,把翁凛燃关起来。
“你还好吗?”扶着翁凛燃,钟瑾澜觉得她呼吸的急促,似乎很难受的样子。“我刚刚对她发脾气了,她一定也很不开心。她的手,可能会很疼,就像我的心一样疼。这样也好,她发泄出来,总比自己一个人忍着强。”
“我只是…气不过…她就那么随随便便的,把我的心丢掉了…”
☆、第77章
“司司,你手上的伤我来帮你处理下。”送走了翁凛燃,钟瑾澜回到房间里,见司向颜不知在什么时候拿了瓶红酒开始喝,却对手上还在流血的伤口视若无睹,钟瑾澜皱着眉头把柜子上的医药箱拿来,不由抗拒的坐在司向颜身边。
“不用了。”
“什么不用?司向颜,你给我听好,你在流血,而我是你的朋友,我没办法做到看着你难受还不闻不问,别再喝了。”见司向颜不停的往嘴里倒酒,而不似以往那般优雅的小酌,钟瑾澜知道翁凛燃对司向颜造成的伤害有多大,却没想到曾经会那般无情对待洛祁的司向颜,而今会舍不得伤害翁凛燃。
“钟瑾澜,你说我该怎么做?是纵容她离开?还是把她杀了给我自己和所有司家人一个交代?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司司,如果是站在你手下的角度,我会希望你杀了她,让所有的纠结在这里结束。可我不仅仅是你的手下,我还是你的朋友和家人。你对她的感情连我这个局外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如果杀了她,你心里该有多难受?别挣扎了,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问清楚程家的事,然后放她离开。”
“可是她背叛我的事该怎么算?她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有她的目地,她把我当成一个傻子欺骗。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是真的,什么时候是在为了接近我而演戏。每一次我看到她为我受伤,我都会难受得不得了。可我现在回想起来,就会怀疑那只是她为了得到我的信任而在演戏。”
“如果她想害我,为什么要在无人岛上拼了命的救我?为什么愿意帮我顶罪?若她想帮我,又怎么会不告诉我程家的事?我想到头都要炸开了却还是想不通,更不懂她到底在做什么。钟瑾澜,你懂吗?你懂这种被爱人欺瞒,在你最幸福的时候告诉你所有美好都是假的那种感觉吗?”
司向颜说着,把手里的酒瓶扔在地上。伴随着玻璃的碎裂,里面猩红的酒水洒在地板上,看上去就如同翁凛燃刚刚流的血一样,刺目鲜艳。
“虽然我没体会过,但你的苦衷我都知道,否则我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帮助翁凛燃,也是帮你。司司,你别再逼你自己,也不要想太多。翁凛燃的事全权交给龙望去处理,你这几天好好休息,行吗?”
“恩。我累了,真的没有这么累过。”
顺着司向颜的动作,钟瑾澜把她揽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曾经在自己受伤的时候,司向颜也总是这么安抚她。司向颜多数都是坚强的,无懈可击的,所以,在所有压抑释放出来的时候,才会来的这么凶猛,这么让人心疼。
“小翁,我还真没想到,能在这种地方再看到你。”到了审讯室,龙望看着躺在地上的翁凛燃,总觉得是偶然也是必然。从接到司向颜的电话起他就有不好的预感,结果真的是让他来处理翁凛燃的事。作为在一起共事了快一年的人,龙望对翁凛燃说不上有好感,仅有的感觉也就是希望她能够陪在司向颜身边,保护好司向颜安全。
可最近发生了这样的事,本该是信任的人成了叛徒,而龙望这辈子最瞧不起的就是叛徒。如果不是碍于司向颜,他估计自己老早就会把翁凛燃处理掉,以绝后患。
“望哥,你真的不必问我。我说过,我什么都不知道。或许在你们看来我是程仑的女儿,可我在他眼里只是个工具而已。程家的机密,不是我可以听的。”
“小翁,你这样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我都听得烦了。你要是不想吃苦,就赶紧把事情交代出来,这样对你对我,对司姐都好。”
龙望说着,对身边的两个手下使了眼色,他们将翁凛燃从地上拉起来,用麻绳拴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吊起在房梁上。双臂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让翁凛燃觉得双手都快要被扯掉,而更加难过的莫过于腰间的伤口,那里反复撕裂,始终没有复原,在刚刚重新包扎的时候,翁凛燃便知道已经发炎了。
“是她让你这么做吗?”强忍着身体的难受,翁凛燃低声问道。直到现在她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她希望司向颜能相信她,而不是一味的觉得自己是个欺骗感情的骗子。不要怜悯,要的只是一点点疼惜。
“小翁,司姐既然把你交给我处理,那就说明她同意我做的所有事,我再问你一遍,程家到底有什么计划?”
“我不知道。”随着翁凛燃的话音落地,龙望的手下已经挥起手上的长棍打在她背上。没什么皮肉的后背都是骨头,被这么用力一打,巨大的冲击让翁凛燃差点吐出来。她咬紧牙关,轻轻闭上眼,即便是在这种时候,她心里第一时间浮现的,依旧是司向颜。
“你说不说?”几棍子下来,对于常人来说还足以承受,可对翁凛燃却已经是极限。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流淌下来,她强忍着不出声,身体却已经抖得如筛子一般。
“你想让我说什么?如果我随便编造一些没有的事,她只会更加不信任我。我不能说,我也没什么可说的,我不想她对我的最后一点信任都消失不见。”
“打,继续打,我看她能撑到什么时候!”龙望发狠的命令道,他手下的小弟也不含糊,一下又一下挥舞着手里的长棍。火辣辣的疼痛顺着后背蔓延开,过分强大的冲击甚至连心脏都在隐隐作痛。翁凛燃咬紧了牙关,却还是无法阻止血从喉咙里溢出去。
“望哥,她好像晕过去了。”过了许久,见翁凛燃彻底没了动静,两个小弟停了手。龙望走上前,看着的确已经没有神智的翁凛燃,拿过桌上的白酒递给他们。“望哥,这…”两个小弟是第一次做打手,此刻见到龙望如此毒辣的招式也是为翁凛燃捏一把汗。在新的伤口上倒白酒,侥是男人也受不住,更何况是翁凛燃这种瘦不拉几的女人。
“司姐让我一天之内给出答案,我就要用一天之内的手段。说什么废话,给我弄醒她!”见龙望发了火,两个小弟不再犹豫,急忙把白酒倒在地上的铁桶里,全数浇在翁凛燃鲜血淋漓的后背上。酒和伤口接触发出沙沙作响的声音,一些皮肉顺着酒被泼开撕裂,只听声音就让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唔…”虽然早就知道龙望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可翁凛燃还是在昏迷中毫无防备的哼了出来。疼,的确是很疼,那种感觉就好像皮肉都跟着被酒点燃着火,寸寸撕裂的疼都渗透到了骨子里。她无力的喘息着,甚至连晕都没办法再晕过去,只能强忍着去承受这份痛苦。
“你打不打算说?”
“我为了她,早就已经忘了疼是什么。会让她对我失望的事,我没办法说…”
“好,好一个忘了疼是什么,你们两个,把钳子给我。”龙望吩咐着手下,从他们手里接过一把硕大的铁钳。
“小翁,你一定知道十指连心这句话怎么说,人本来就是脆弱的生物,手指更是脆弱的很。你手这么好看,我要是把它一个个弄断了,可是很麻烦的。”龙望说着,轻轻用铁钳敲着翁凛燃被吊在一起的双手,意图再明显不过。
听到他的威胁,翁凛燃抬了抬头,最后又重新垂下去。似乎是知道了她的答案,龙望气急败坏的踢开一旁的凳子,用铁钳掐住翁凛燃左手的尾指,猛地向上一折。伴随着清脆的骨折声,那纤细的小指被压在手背上,只是听声音就让人觉得疼,可翁凛燃却只是颤抖了一下身子,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小翁,我承认你很能忍,没关系,还有一天的时间,我可以慢慢陪你耗。”无名指再次被铁钳掐住,明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翁凛燃却勾起唇角,微微笑出来。一直以来,她总觉得自己是个弱势的人。小时候被同学欺负,之后又被程仑当做狗一样使唤。
在她活着的25年来,她一直都在为别人努力。母亲是个文艺兵,却和黑道出身的程仑发生了一夜情,程仑谎称自己是警察,而母亲就信以为真,一直觉得自己找了个大英雄。之后程仑不告而别,母亲的精神也随之崩溃,直到发现有了自己才重新找到寄托。
翁凛燃记得很清楚,母亲是如何解释自己的名字,和自己说她的父亲是个缉队长,是个大英雄。可惜,在遇到程仑的时候她就知道,被骗的不只是自己一个。母亲一直想要一个正规的名分,一直在等程仑娶她,身体和精神在漫长的等待中越磨越差。翁凛燃总觉得她要为替母亲讨一个名分,也想让自己活的好一点,不再受人欺负。所以不管程仑多么可恨,她还是卑躬屈膝的对待这个自己所谓的父亲。
可当她重新遇到司向颜的时候,她才终于发现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满脑袋都是司向颜的样子,翁凛燃甚至会把司向颜的资料和有她的报纸特意留下来,统一收在自己的房间里。她疯狂的痴恋着她,甚至已经忘了这份疯狂的来源是什么。
见到她,心花怒放,得到她,欣喜若狂。可现在,翁凛燃越来越不明白,自己努力到现在,是为了什么。
“你死了吗?给老子说话!”见翁凛燃一直低着头不吭声,分明已经折断了她两根手指,她却像哑巴那般连点动静都没有。“我还活着。”翁凛燃轻声回应着,不知是在告诉龙望还是在对她自己说。
左手的尾指和无名指像是被活活扯掉一样酸痛,那种骨头被硬生生折断的疼让翁凛燃把牙龈咬得出了血,就连后背的疼也被取而代之。心脏跳得很快,伴随着细密针扎一样的难过。她用失焦的瞳孔茫然的看着地面,总觉得大脑似乎在下坠,视线也越来越模糊。如果能这样晕过去,或许也可以休息一两分钟吧?
“你们两个,把她剩下的手指全给我掰断,我看她还敢不敢嘴硬!”
☆、第78章
“司姐,司姐?”清早天才刚亮,司向颜就被门口的吵闹声喊醒。她动了动身体,随即便发现身体沉得要命,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在她身上,摸着上面那片光滑的肌肤和属于人体的温度,在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之后。司向颜的脸色由白转黑,几乎是第一时间把身上的钟瑾澜推了下去。
“你怎么在这里…”司向颜最讨厌和别人同睡,唯一能接受的也就只有翁凛燃。如果不是昨天太累,她相信自己绝不会睡得这么死。眼见钟瑾澜着身体朦朦胧胧的看自己,司向颜无奈的捂住自己的头,完全不想看到这幕场景。
“司司你干嘛啦,大早上起来就这么粗鲁的对人家,你忘了昨晚你对人家做了什么吗?”
“我什么都没对你做,把衣服穿上,龙望过来了。”
“唔…他可真讨厌,总来打扰我们二人世界。”
钟瑾澜磨磨蹭蹭的起身去了浴室,丝毫不避讳她什么都没穿。见对方赤条条的在自己房间里走来走去,最后司向颜实在忍不下去,推门去了隔壁的房间洗澡,并且决定以后打死她也不会在钟瑾澜面前睡着。
“她说了什么。”收拾完毕后来到客厅,司向颜习惯性的拿起酒,却又犹豫着放下。
“司姐,我什么方法都用过了,她就是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碍于您的吩咐,我也不敢下什么重手,你看…”
龙望说着,在看到司向颜皱起的眉头之后,急忙低下头。昨天他用了一整晚的时间去审讯翁凛燃,打也打了,威胁也是威胁了,可对方到了后来根本就是一声不吭,完全跟死人没什么两样。折腾到了天亮,龙望怕翁凛燃撑不住,又找了医生来给她治疗,这才到司向颜这里汇报。
“你忙了一整晚,也该累了,先回去休息,等之后再说。”
“恩,那我就先走了。”见司向颜并不追究自己,龙望松了口气,这就转身离开,然而,才刚刚走到门口,却又被司向颜叫住。
“等等,她…伤的严重吗?”终是忍不住,司向颜还是逼不得已的开口。龙望审问人的手段她多少知道一点,却没想到翁凛燃会那么嘴硬。那么怕疼的人,现在应该是不好过吧?
“司姐,不知道有一句话,我当讲不当讲。”龙望没回答司向颜,而是提起另一个话头,有些话他已经忍了很久,真是不吐不快。
“说吧。”
“司姐,你和小翁的事我多少知道一点,我一个大老爷们虽然不懂你们那种感情,但作为你的属下,我真的不希望你被感情误事。这次对小翁我的确是用了点非常手段,因为我龙望这辈子最瞧不起的就是叛徒。司姐,我不看好她,如果你真的想要断掉,就该把她杀了。”
“好了,你出去吧。”听到龙望说的最后一句,司向颜本来如常的脸色忽然沉了下来,她低着头说道,话语里已经带了命令的语气。
“司姐,她…”
“够了,出去。”
“是…”
见司向颜不愿再多说,龙望只好愤怒的离开,在出门前,却撞到了一个男人。这人他不认识,却并不陌生,在司向颜身边做事这么久,龙望自然知道这是何方神圣,却没想到他居然还敢回来,而且还光明正大来找司向颜。
“这位先生,不好意思。”看到龙望,洛祁先一步道歉,虽然被撞的人是他。
“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龙望对洛祁没什么好感,在他眼里,这种小白脸完全是靠不住的类型,更何况他还有黑历史。
“想必这位应该就是龙望龙先生,听说这些年一直都是你在帮助向颜,辛苦你了。”伸手不打笑脸人,而洛祁这么说,反而让龙望没办法再说狠话。想到刚刚司向颜的态度,还有翁凛燃的时,一时间竟然觉得有些委屈。
“诶,没什么帮不帮的,到头来还不是被别人比下去。”
“龙先生这是什么话,你在司家的地位,是任何人都没办法比拟的。不过看你似乎有些心事,如果你相信我,大可以随意和我聊聊。”
“你小子想和我套话?我劝你别来这一套。”
洛祁的话让龙望不得不警惕,他上下打量着洛祁,也不愿再多说,直接上了自己的车离开。看到他走远,洛祁这才掏出兜里的手帕,擦了擦刚刚被撞到的地方,又重新挂起笑容,向着司家大门走去。
“司姐,外面有一个男人想要见你,他说他叫洛祁。”
“恩。”
“那司姐,放行吗?”
司向颜没想到洛祁会这么快速的就找上门来,心烦之余,却又很想知道他想做什么。两个人的过往纠纷已经成为过去,而在这种节骨眼上司向颜也很不想见他。可人已经来了,若是自己闭门不见,似乎也显得太小气了些。
“让他进来吧。”放洛祁进来,司向颜将高脚杯摆好,倒了两杯酒。
“啧,才刚进来就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向颜果然还是知道我的喜好。怎样,我换了你喜欢的香水,所以迫不及待的过来让你闻一闻。”
才刚进屋,洛祁就说个不停,看他献宝一样的走过来,这样的场景和几年前的重合在一起。可司向颜此刻却没了配合的心情,她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示意洛祁坐下,然后便开始兀自喝着杯里的酒,完全没有要说话的打算。
“向颜心里有事?”见司向颜一脸沉闷的样子,洛祁挑了挑眉,轻问。
“洛祁,一些话我有必要和你说清楚,我已经有了爱的人,希望你不要再纠缠我。”
“呵呵,原来向颜这么苦恼就是在思考怎么拒绝我?我人很好,你直接说也可以。只是,你拒绝我是一方面,我放不放弃,又是另一方面。”
“你这样很烦人。”听了洛祁的话,司向颜皱紧了眉头,心又不自觉的飘到了翁凛燃那里。从龙望走之后她就一直很担心,甚至很想去审讯室看看那个人怎么样了。如果不是洛祁在,只怕她早已经坐不住了。
“向颜,你知不知道,你有些时候任性的样子,很像小猫一样?让我很想抱在怀里揉一揉你。”
“注意你的言辞。”到了现在,司向颜越发后悔放洛祁进来,这人的习惯哪怕着这么多年之后依旧没变,说话总是带着一种让人无法直视的感觉。
“好好好,我不说了,本来今天是想约你出去看电影的,不过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估计是那个人让你不开心了。向颜,你要知道,对于无法掌控的人,就要利用她的脆弱,让她对你臣服,犹豫不是你该有的作风吧?不过,我也只能说到这里了,毕竟那人可是我的情敌。”
洛祁说完,把两张电影票放在了刚刚才喝了一点的红酒瓶里,笑着走出去。眼见司向颜一直呆在沙发上没动,他上了车,缓缓拨通电话。“义父,我已经见到了,看样子不是很好,呵…再多让我玩几天,反正你也不在一时。好好好,我有分寸。”
“司司,你怎么一大早又喝酒?刚有人来过?”钟瑾澜收拾的时间明显比司向颜长很久,这早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事,见她涂着精致妆容的脸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区,司向颜烦躁的拉过钟瑾澜出了房间,上车便踩足油门,朝着钟瑾澜的酒吧开去。
“司司,你这是干嘛,就算你不怕被警察抓,也得考虑一下我的安危吧?”不知道司向颜喝了多少酒,钟瑾澜急忙系好安全带,思考要不要给钟瑾渝打电话说遗嘱。
“你是不是认识很多女人?”
“啊?”
“帮我找个女人。”
“司向颜,你疯了吗?这时间让我去哪里给你找女人?就算去了酒吧,也不可能有啊。”钟瑾澜没想到司向颜会忽然发神经,见她在酒吧门口停下车,拽着自己就往里走,顺手拿了各种混合酒,对此,钟瑾澜只能无奈的偷偷打给钟瑾渝,让她赶紧过来。
“司司,你要是想找其他女人来相处,我不是不可以给你介绍一个好的,你现在这种情况我根本没办法和你好好谈话,诶!你别喝了!”
“钟瑾澜,我说过,别废话,找不到就是你了。”
司向颜显然有些醉了,连视线也模糊起来,见她猛地压上自己,钟瑾澜甚至来不及反应,一个热切的吻便压了上来。虽然早期自己意淫过司向颜不止一次,可如今被自己的好闺蜜,一直视作家人的人强吻。这感觉…真是说不出的诡异。
“司向颜,你要疯去别的地方疯!别找老娘撒气!你现在这样算什么!”把司向颜推开,钟瑾澜愤怒的说道,双眸也跟着泛起浅红色。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司向颜不再喝酒,而是把自己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不要说别人,就连司向颜自己都觉得自己疯了。
她现在这样,到底又算什么呢?不忍心杀掉翁凛燃,又不想放她走。想要留她在身边,却找不到一个让自己心安理得的理由。这么懦弱的人,真的是自己吗?
“瑾渝。”等了几个小时,钟瑾澜才看到钟瑾渝赶来。而在这几个小时里,司向颜就维持着同个动作一动未动。
“刚在办事情,才赶过来,她怎么样?”钟瑾渝看着窝在沙发上的司向颜,小声问着。
“不知道,从几个小时之前就一直这样了,我们该怎么办?”
“司姐,你…”
“送我回去。”
这时候,司向颜总算开了口,见她平静的走出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钟瑾渝拍了拍愣住的钟瑾渝,无奈之下,两个人只好再送她回去。
“你们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到了司家,司向颜只抛下这句话便上了三楼。其实就算她不说,钟瑾澜和钟瑾渝也不会离开。洗好了澡躺在床上,司向颜愣愣的看着这张熟悉的大床,而衣柜里还摆着翁凛燃的衣服。这层楼到处都充满了另一个人的痕迹,越看就越是让司向颜无法冷静。
终是忍不住,她披上衣服走下楼,去了关押着翁凛燃的审讯室。虽然已经来过这里很多次,可这次来的心境却是从未有过的纠结。一步步缓慢的走着,越是靠近最里面的房间,心里就越是忐忑。隔着不远的距离,便看到了那个躺在地上的人。
她背对着自己,身上破烂的制服已经没了原貌,消瘦的脊背上缠满了白色的绷带。或许是太冷的缘故,她颤抖得很厉害,一直勉强的把身体蜷缩到一起,脆弱又让人疼惜。
这一幕仿佛细密的千针刺得司向颜心口生疼,她拿出钥匙把房门打开,站在翁凛燃身边。这才发现,她的双手都缠满了绷带。左手的五指被木板固定着,却还是肿的像是馒头一样。而右手虽然没有肿胀,却不停的渗着血,不仅仅是绷带,就连其下的地板都被染得通红。
“翁凛燃…”司向颜捂住嘴,强忍住鼻子的酸疼,可眼眶的湿润却是怎么都止不住。她轻轻叫着她,可显然无法叫醒对方。眼见翁凛燃抖得越来越厉害,司向颜扶住她的肩膀,轻轻把她抱在怀里,摸着她冰凉的脸颊。
“很难受吗?”哪怕知道自己的问话不会得到回答,司向颜还是问了。泪水顺着下巴一点点的流淌,落在翁凛燃的脸上,酸涩异常。司向颜从不在任何人面前哭,但在这个时候,她没办法再忍下去。
“我是不是…又做梦了呢?”脸上的湿润还有那份熟悉的气息让翁凛燃转醒,即便身体疲惫不堪,她还是睁开了双眼。
“你的伤怎样?”轻轻拿过翁凛燃的右手,司向颜想检查一下她的伤,可是才刚碰到,就被对方躲了过去。见翁凛燃把头埋在自己怀里,像个无助的小猫那般蜷缩起来,司向颜的手僵在那,紧接着就听到她说。
“别碰…疼…”
☆、第79章
虽然早在来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亲眼看到和心中所想却又是另一种感觉。鼻子酸疼的像是要断掉那般,可翁凛燃平缓的呼吸却又司向颜觉得无比安心。见怀中人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颤抖的双手蜷缩在怀里,司向颜仰起头深吸一口气,这才平复了心情。
因为不知道翁凛燃伤的如何,司向颜也不敢轻易碰她的身体,而在审讯室这种地方找医生来也是极其不方面。在思索片刻之后,司向颜还是把小心翼翼的把翁凛燃打横抱起来,带着她朝房间走去。
似乎从两个人开始有了隔阂之后,她们就没再这般亲近过。托着翁凛燃的脖子和肩膀,尽量不碰到她的后背。司向颜这才发现,只是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翁凛燃的体重居然轻了这么多,抱着她完全不会觉得像是抱一个174的女人。
带着人一路上了三楼,再把她趴着放到沙发上,在审讯室的灯光太暗,如今到了房间里,司向颜才发现翁凛燃的腿心中间也有血迹。虽然她穿着深色的裤子,却还是隐隐透了出来。司向颜自然不相信龙望会没分寸到这种地步,唯一的理由也只有那个了。
“喂…”
“钟瑾澜,是我。”
“我的女王大人,你直到现在几点了?凌晨3点了好不好?你不睡也要让我睡啊,而且我就在你楼下,你有事可以直接来找我啊。”
“我这里似乎没有备着的卫生棉,管家睡了也不好找她,你帮我送过来一些。”
“什么!司向颜你个混蛋!大半夜打电话吵醒我居然只是让我给你送卫生棉!还有,你根本不是这个时间吧,要那东西干嘛!”
“并不是我用,总之…你快点送过来就是了。”不理会钟瑾澜的哀嚎,司向颜急忙挂了电话,转头去看沙发上的人。即便是在睡梦中,翁凛燃也表现的很难受。她趴伏在沙发上,没过一会就又蜷缩成一小团。她右手不知道是受了什么伤,一直在流血,很快就把洁白的沙发弄上了几道血痕。
“司司,不是我说你,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大半夜叫我醒来,就为了这点破事,你…”没过一会,钟瑾澜就唠唠叨叨的赶了过来,然而,在推门而入看到躺在沙发上的翁凛燃之后,本来想说的话却卡在了喉咙里。她站在门口,看了看一脸不自然的司向颜,又把视线落在满身是伤一看就没少被折腾的翁凛燃身上,很快便理清了头绪。
爱情最是磨人,在身份对立的情况下往往都是无解。司向颜终究还是舍不得翁凛燃,否则也不会在今晚喝了那么多酒之后,大半夜的去把翁凛燃带回来。看到两个人现在一个自我折磨,另一个有苦却又说不清。钟瑾澜无奈的摇摇头,拨通了私人医生的电话,让她赶紧过来一趟。
“司司,你这样是何苦?你是司家的老大,就算你想留着她,其他人也不会说什么。如果你真的舍不得她,就别再伤她。”钟瑾澜希望司向颜能得到幸福,而现在这种情况,只怕翁凛燃要是离开或死掉,司向颜都会痛苦一辈子。
“钟瑾澜,有些事情不是我想做就能做的,就算我过得去其他人那关,我也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别说了,东西给我。”司向颜这才提起让钟瑾澜来的主要目的,然而,在她说完这句话后,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会从睡衣的口袋里拿出一根卫生棉条。司向颜不是没用过这种东西,只是…要她现在给翁凛燃用,未免太诡异了些。
“我不是让你拿卫生棉吗?”司向颜冷着脸说道,总觉得钟瑾澜故意在整自己。
“谁让司司你不说清楚的,更何况,我自己也是用这种啊,有什么问题?”
“这…”
“还是你不好意思帮她用啊?如果你不好意思,我来也不是不可以。”
“够了,你去休息吧。”
“啧啧,一说到我来你就急着赶我走了,那我继续去睡了,张医生马上就过来。”钟瑾澜打了个哈欠,暧昧的看了眼司向颜,转身离开。看她走了,司向颜有些苦恼的看了看手里的棉条,想了想,还是向翁凛燃走过去。
她先是把翁凛燃身上破旧的衣服褪去,伴随着衬衫的脱落,对方被绷带缠满的上身暴露在眼前。接下来是长裤,还有白色的内裤。看着上面透出的一点点血迹,司向颜有些尴尬的别开眼睛,竟是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犹豫了一会,为了尽快解决,司向颜去浴室端了盘干净的水和新毛巾。替翁凛燃擦干净身体,还有她脸上带着的薄汗。做好这一切工作,看着对方不着寸缕的下半身,还有其间黑色的密林,司向颜咬着牙拿起柜子上的卫生棉条打开,坐到了沙发的尾端。
棉条的尺码是小号,外包装却做得格外暧昧,是一对女人的红唇贴合在一起。像是碰到烫手山芋一样把包装扔掉,再缓缓推动拉杆,将棉条推出去,司向颜觉得此刻的自己真是变态极了。分明昨天还在和翁凛燃势不两立,可现在却在为她做这种事。
“手别抖啊,司向颜。”自言自语的小声嘀咕着,司向颜缓缓分开翁凛燃的双腿,慢慢把视线挪过去。那里才刚刚被自己擦洗过,粉嫩之余带着湿润的水汽。所幸是量少的第一天,这几分钟也没有再出血。司向颜轻轻把身体凑过去,向着那处对自己来说并不陌生的私密部位,用最慢最温柔的力道把棉条推进去。
“唔…”或许是感受到身体被外来物体入侵,翁凛燃竟是在睡梦中有了反应。见她把腿闭合起来,身体乱动着不停的向后蹿,司向颜急忙松手,而棉条却只是推进去一半而已。
“……”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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