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咎 作者:烟猫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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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日,温让急忙抬手去挡,不解道:“试香水就试香水,掀我衣服干嘛?”
“喷在腰上。”沈既拾舔舔嘴角:“性感。”
一通笑闹。
温家父母对于沈既拾前来共度元旦表示十分欢迎,温母对沈既拾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喜爱,尤其母性大发,在电话里便与温让窃窃了一通,大概意思无非就是既拾与家里关系不好,在外面上学元旦也没人陪,多么可怜。温让笑着应和母亲,心里暗想哪有这么可怜,一群女孩子巴不得跟他共度晚餐。
温让带着沈既拾回家吃饭,敲门进了家才发现客人不止一个,温曛正跟李佳鹿一起窝在沙发上看节目,两个姑娘笑得窝成一团儿,见温让与沈既拾回来了,二人热情笑着打招呼,像一对儿主家一般自然。
虽然李佳鹿与自己那一段儿相亲关系是二人约好了共同对家人行骗,介绍完沈既拾与李佳鹿认识,温让瞄到沈既拾高深莫测的笑容,还是感到脑袋一大:自己为什么总是经历这种“前任”“现任”齐聚一堂的状况。
温母在厨房里跟温让又是一通窃窃,母性之光这次笼罩在李佳鹿头上:“你看佳鹿,多好的姑娘,你俩没能发展下去,她见到我和你爸还是落落大方,招人疼,温曛喜欢她佳鹿姐姐喜欢的不得了,这次还是她把佳鹿请来的……”
温让眼皮一跳,打断母亲的絮絮:“温曛跟佳鹿这么熟了?”
温母的神色里颇有些埋怨温让不会把握好姑娘的态度,用力掐着芹菜叶儿说:“是啊,跟亲姐俩儿似的,一到周末放假了就找佳鹿,你看看佳鹿多好,温曛比她小那么多也不嫌烦,还真带着她玩儿。”
确实是关系好。
温让往客厅看去,温曛抱着李佳鹿的胳膊,正与李佳鹿亲昵得咬耳朵。
女孩子之间本来就腻腻歪歪的,还来不及想哪里不对,温让两步迈到客厅,四下扭头寻找,问:“沈既拾呢?”
温曛晃晃小腿儿,主动回答:“被爸爸拽去下棋啦!”
温父今天被禁止出门冬钓,下了班回到家很觉无聊,不想陪老婆做菜,也不愿跟女儿看电视剧,只能恹恹得等温让回来,拖了沈既拾去陪自己下象棋。沈既拾虽然是个年轻的男孩儿,倒也相当乐意陪老爷子走两局。一老一小你兵我炮你来我往,倒下出了兴致,温让推开书房的门,看见自己的父亲与自己年轻的恋人焦灼对弈,还要互相不服输的争论,像一对儿亲生父子般自然,他心里暖烘烘的像温了一锅蜜,忍不住靠着门框微笑着看了许久,直到温母喊他过去剥两棵葱。
如果温良在的话,大概也就是这样热热闹闹的景象。
温让帮温母调着菜,把心底对温良升腾而起的思念小心收好,他觉得此时快乐的自己很愧对温良——不是不想你,不是有人能替代你,我的弟弟,只是我难得觉的心里不那么贫瘠,就让我稍微满足一阵儿吧。
李佳鹿挽起袖子,也跑来厨房露了一手,温母怎么看这个姑娘怎么满意,不太敢指责温让,就顺带着把温曛教训了一通:“跟你佳鹿姐姐学学,什么都优秀。”
温曛瘪着嘴从身后抱住李佳鹿的腰,叽叽喳喳:“委屈死我啦!”
温父与沈既拾的棋局直到饭菜摆桌才罢休,老头儿恋战,还在分析棋局,沈既拾与温让相视一笑,温母打断了温父的战术分析,举杯呼吁:“孩子们,元旦快乐!”
元旦快乐。
窗外又飘起了雪,广场上开始绽放烟花,室内温暖,满桌佳肴,大家纷纷端起酒水,高喊祝福,一派其乐融融,好像从此再没有任何穿心刺骨的悲痛需要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