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期抿了一口酒,以一种隐晦的视角观察沈既拾。
“你还是学生?大几?”
“大二。”
裴四插嘴道:“兼职啊,哎,你来我这儿怎么样?形象这么好……”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温让抢先拒绝了:“不行,你这儿昼伏夜出的,他还是学生,精力撑不住。”
“你可拉倒吧。”裴四对温让的护犊子深感不以为然,眯起眼睛坏笑,夹着烟的手指往肩后一撩头发,风情万种,十足像个想哄骗少女下海的妈妈桑:“你又不是没上过大学,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到了夜里才是真正的龙精虎猛。”
他说得本就是玩笑话,又故意掺黄带色,“龙精虎猛”四个字压缓了音调,还以眼神暧昧扫视沈既拾撑在桌上的胳膊,欣赏结实好看的线条。沈既拾被他这妖里妖气的样子逗笑,温让却被这笑声染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想起自己跟沈既拾之前那几次床上经历,现在听他在身边低沉悦耳的笑声,两腿深处竟然渐渐燎起星点渴望,怀念起沈既拾在自己耳边湿濡色气的喘息,那声音性感至极,相当惹人酥麻。
程期不愿听裴四拿温让开黄腔,倒是很诚挚地问沈既拾:“你在学校里是什么专业?”
“金融。”
程期点点头,沉思了一下,又问:“英语过关么?”
沈既拾笑笑,回答得很谦逊:“交流基本没有问题。”
裴四开始与温让骂那该死的蒋齐,温让听着,两只耳朵一边一个,程期他俩的对话也落下。他知道程期手里有很多资源,但真没想过会这么巧遇到他,也没想动用程期的关系——这算什么呢,一个大二学生的暑期兼职而已,随便哪家小公司都能学点儿经验,犯不上到这种地步,他甚至都还没想着通过自己的关系去帮沈既拾联系什么部门,毕竟二人也只是临时辅导员与学生、炮友兼室友的关系,程期则是自己的前男友,这份摘不清楚的人情,最后还是要落在自己头上的。
但他也没表现什么,说到底还是有些对沈既拾的偏袒,他有出色的能力,当然希望他的路能走得平坦一些。
程期问了几个问题,他极擅观察人,几句话的交谈,就能从言辞动作里的细枝末节,大致对这人得出一个准确的结论。抛却私心来说,沈既拾确实不错,以后成长起来,会是个很好的苗子。
他转头对温让轻描淡写:“我最近有个对外接口的项目,还真缺几个短期助理,回头大概得借你这朋友给我帮帮忙了。”
这话说是这么说,其中谁给谁帮了忙,几个人都不言自明。沈既拾与程期碰杯,很尊重地喊了声“程哥”。
四人喝酒闲聊,裴四与他们大倒苦水,把蒋齐批判地不人不鬼。
“你们上床了?”
“真要只想来一炮就他妈没这么多事儿了。”裴四拧着英气的眉毛,一脸彷徨无解:“王八蛋是真打着追我的意思,成天也不知道跟谁学那些招数,估计是盘算着从心灵到肉体一步步征服……这些词儿我说出来都臊得慌天啊。”
裴四的样子就像喝了穿肠毒药,哪哪儿都难受,猫挠一样心烦,听他说话的几人却笑得人仰马翻,根本没有丝毫同理心可言,把裴四气得直想往他们头上浇酒。调酒小哥这时又突然凑过来,在裴四耳边窃窃:“蒋哥来了,在老座儿等半天了。”
裴四把俊脸一拉,眼皮都懒得往那边掀一掀,冷漠至极:“且等去吧。”
程期四处看了看,混乱的灯光底下一池子魍魉,他笑着问小哥:“哪儿呢?”
小哥一抬头,冲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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