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配合演员,交响乐团要让自己隐藏在黑暗里,让观众忘记他们的存在,却又享受着他们的音乐。
这是戚暮第一次没有被舞台聚集起来的灯光照射着,他隐藏着黑暗里,恍然间觉得自己仿佛与这台歌剧融为一体了。他可以随意地表演着自己的音乐,和乐团一起主宰着舞台上的喜怒哀乐。
当男低音开始悲鸣的时候,大提琴在轻轻地呜咽;当女高音愤怒的咆哮时,小提琴与管乐器组奏响轰鸣。
再怎样华丽的技巧都可以在这样的黑暗中展现出来,甚至在某个高音的时候,戚暮果断地放弃了e弦上的中音部分,直接在d弦上将整首曲子都演奏完整。
一段连续的旋律一旦跨越了两根琴弦,就算转弓再快、手指动得再迅速,都始终会产生一点极小的空隙。
但是高音e弦和中低音d弦之间还隔了一根a弦,所以如果想将e弦上的高音在d弦上演出完整,对于业余爱好者来说简直就是天堑难度。
当然,对于专业小提琴手来说这还是非常容易的,只是要准确地把握住高音区罢了。可是……如果这个低音与高音的转换速度,就在一瞬间呢?
当闵琛从众多声音中分辨出那唯一连贯着的音律时,他微微一怔,接着立即转眸看向了那个被众多小提琴手遮挡住的方向。
在一片安静的黑暗中,闵琛低笑着勾起薄唇,嘴唇无声地开合了几下。如果有懂得唇语的人在此,他们恐怕会这样翻译这句话,那就是——
『抓到你了。』
一场盛大隆重的歌剧,即使是时长接近3个小时,所有的观众也都听得入滋入味。甚至在最后看到王子与公主圆满在一起后,他们还还没有从温暖美丽的歌声中回过神来。
戚暮从来没有进行过这样“被忽视了整场”的演出,他跟随着众人一起对着舞台下的观众们鞠躬致谢。
即使一直被忽视着,戚暮却也感到了十分的满足,因为在今天晚上,他自由地演出了一首自己心目中的《魔笛》。
森珀歌剧院里,雷鸣般的掌声似乎要让本就热烈的气氛更加燃烧几个点,而在观众们不知停息的掌声中,德交的成员们开始陆续退场,今晚的这场演出也就算正式结束了。
戚暮刚走进后台,法勒先生就迫不及待地向他走了过来,笑道:“安吉尔,你今晚表现得真棒!虽然我的耳朵没有听出来你是怎样做到那样完美无缝的演奏的,但是据我猜测……你偷偷用了很多高难度的技巧了吧?比如,你放弃了e弦?”
虽然耳力并不如闵琛,但是法勒大师在小提琴上的研究可比前者高了太多。因此即使闵琛在演员的吟唱和乐团的演奏中,听出了戚暮的琴声,可是他却没有发现戚暮到底是用了什么技巧。
而法勒大师虽然没听出来,却仍旧能够凭借丰富的经验将其猜测出来。
对此,戚暮也并没有隐瞒:“是的,法勒先生,我一直认为第三幕的第二曲如果跨越到e弦上的话似乎有点间隙,但是如果在a弦上演奏也会有点时间差。所以……我就尝试了直接在d弦上进行演奏。”
法勒先生满意地点点头,赞扬道:“你的速度真的很快,安吉尔。再过几年,我可能都无法跟上你左手的速度了。哦,年轻真好啊!比起歌剧,其实安吉尔,我认为你更适合交响乐,真是可惜……目前似乎没有什么乐团要换首席的。”
这句话半年前阿卡得教授也曾经说过,如今再一次听到,戚暮却是笑了笑,没有太在意:“法勒先生,您也说了我还年轻,我并不在意这些。”
这样自信而又沉稳的青年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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