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家里有两亩旱田,租出去换成租粮给叔叔,我平时就帮着叔叔下地干点活。”他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我力气小,动作也慢,帮不了叔叔太多。”
季玉竹盯着他那起满茧子、干裂的手,见他局促地收回手,忙转开眼:“那你怎么出来做工?”
牛凉交握双手,挡住上面干裂的伤口:“我想让阿弟读书。阿父以前说过,等阿弟长大了要送他去读书的。阿弟这么聪明,一定可以学好考秀才,家里就不用交田税了。”
说到这里,他有些沮丧,“叔叔他们不同意,不肯出钱。不过家里也难,他两个小孩都没念书呢。幸好牛里正帮我,他侄子在京城凝玉坊当掌柜,让我过两天去上工。”
他双眼亮晶晶的,摸了摸牛树的小脑袋:“这样阿弟就有钱交束脩了。”
牛树点点头:“嗯,我一定好好念书考秀才!”
牛凉对他笑笑,有些腼腆地对着季玉竹请求道:“先生,我上工的地方,要住在京城的。我阿弟到时能住在你这里吗?他、他吃不多的,我每个月还会再给三百文!等我工钱发下来,我就拿给你。”
季玉竹又好笑又心酸:“傻孩子,不是说束脩已经够了吗?我这里本来就有舍院,阿树安心住下就好。”跨过牛树头顶拍拍他的手,“放心,我这里一年就收两次束脩。下一次是在九月份,不着急。”
牛凉半信半疑:“不是说读书很费钱的吗?”
“嗯,我这里不一样呢。”季玉竹笑着,“在我这里读书,要干活的。所以我的束脩就收的少。”转头望向牛树,“阿树怕不怕干活?”
牛树挺挺胸脯:“不怕,我在家也有帮哥哥干活的。”
牛凉有些小心翼翼:“先生,阿树他到时需要干些什么活啊?”
“唔,扫地、擦桌子之类的。”
牛凉轻舒了口气,笑了:“那就好,这些阿弟在家常常干呢,一定能做得很好的。”
季玉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正说着,方小安端着托盘进来,先给季玉竹行了一礼,走上前,在俩兄弟中间的小几上放下两杯热乎乎的豆浆,一碟子红豆糕,对着牛凉笑了笑,才退了出去。
“喝点豆浆,你们是从牛头村走过来的吧?喝点豆浆暖暖身子。”
牛凉忙摇摇头,牛树眼馋地望着红豆糕,却也不伸手。
季玉竹站起来,一人手里塞了一杯豆浆:“喝吧,还有些热,慢点喝。”
甜丝丝的味道直冲脸上,牛凉咽了口唾液,有些犹豫。
牛树双手捧着豆浆,一脸渴望地望着牛凉。
季玉竹板起脸:“怎么?先生的话都不听吗?”
牛凉牛树连忙摇头,牛凉对着牛树点点头,两人低下头试探般啜饮了一小口。
“好喝,好甜啊!”牛树惊喜。
牛凉也笑眯了眼,绷着的身体都放松了几分。
待俩人把红豆糕豆浆都吃完,牛树打了个饱嗝。
牛凉一把捂住他的嘴,有些尴尬地望望季玉竹。
季玉竹好笑地摆摆手:“不碍事不碍事,还小呢。”想了想,“你们一会要回去牛头村?”
牛凉点点头。
“你明日就要去京城?”
牛凉再点头。
“我这里后日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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