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敢与他一起面对,而是怯於他最终会屈服於现实。
和我相识十年相处七年的林远都可以说变就变,何况是隔了十年空白的迟暮。
一年的分离,我想足够他考虑清楚自己的决定。
订机票,申办签证,等待结果,收拾行李,还有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工作的交接与筹备。接下来的一系列准备事宜,又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一切就绪那天,迟暮开了车送我去机场,小江和骆鹰也来了。令我讶异的是,骆鹰还背著个大包,一副也准备远行的派头。
切,幸好公司还有程雪,就知道骆鹰这家夥靠不住。
“骆先生,”我颇不理解的望著他:“您这是要做什麽?”
他笑笑,转头盯著小江一字一顿的发话:“然,对不起。”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迟暮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小江却只是默默的站在那里,像没听见一般。
“我要回法国了。有时候,人也许注定不能犯错。”骆鹰对著我解释,深沈的像个哲学家:“错过一次,可能就真的没法重来了。”
我第一反应就是看向小江,而当事人只是镇定的低下了头,墨镜的遮盖下看不出他此刻的眼神,只是那不自然的苍白脸色还是说明了情况。
迟暮在一旁拉了拉我,给了我个安心的表情示意我无妨,然後跟骆鹰快速说了几句法文。
虽然我没怎麽听懂,但是看骆鹰一边点头一边噗嗤笑出声来的样子,和小江脸上那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我估计也不会是什麽好话。
“你说了什麽?”我气势汹汹的瞪著迟暮。
他笑著不肯说,反而岔开了话题:“时间差不多了,你们进去吧。”
於是我放弃跟这只嘴严的家夥沟通,转移目标一路锁定骆鹰穷追猛打。
骆鹰难得厚道的替我翻译:“暮让我看好你,有什麽消息及时向他汇报。你是他的,不能跟别人跑了。”
“你……你居然就答应了?”我张大了嘴:“我们好歹同事一场,你就是准备这麽出卖我的?”
“我也没办法。”骆鹰无辜的耸耸肩,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暮说如果我不答应,他就去跟然说我的坏话。”
“……”我决定将来如果有机会,一定适时的给他们的关系制造点障碍。
“等等,”脑海灵光一闪,我突然发现有什麽不对:“你不是都准备回国了?难道不是放弃小江了?”
“怎麽可能?”骆鹰看我的表情活像看一个傻子,文绉绉的卖弄语言:“我回去探个亲而已,顺便告诉爸爸我非然不娶。暮说的对,短暂的离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这一口一个亲热的暮,怎麽听怎麽刺耳。
我终於觉察出来他们似乎有阴谋:“那你为什麽不跟小江说清楚?”
“暮说了,压力太大会适得其反。给然一点时间,他一定会想明白。”
骆鹰还在那骄傲的得瑟,“我的然最心软了,到时候等我回来,他肯定会感动,然後接受我的。”
……我打了个寒颤,突然开始同情小江了,顺便为我自己掬一把同情泪。
完了,骆鹰这是典型的近墨者黑啊!
“上去吧,可以检票了。”骆鹰拍拍我,素来不苟言笑的脸上洋溢著满满的,都是希望与憧憬。
我跟著他踏上电梯,前方国际候机大厅的屏幕上,清楚的标著a市到巴黎的航班班次。
我回过头,迟暮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的身影已经越来越小,直至渐渐消失。
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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