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有难作者:司泽院蓝
第3节
虽然九春依旧对赤霄这个身份没什么认同感,但想象了一下那种情形,也忍俊不禁。“那这么说起来,”他继续问,“上次我伤风时,给我扎针的是你?”
“为什么你这么想?”晏维清反问。赤霄当然知道他医术高明,可九春应该是不知道的。
九春这下真翻了个白眼。“如果你不是个高明的大夫,他们会告诉你赤霄在哪里?”显然是已经走投无路,只得硬着头皮场外求助,求助的还是对手!
“若宫堂主知道你就这么说出来了,”晏维清失笑,还小幅度摇头,“她一定会很伤心的。”
九春完全没当一回事。“就算我不说,你也肯定能想到;所以那有什么关系?”
就算他能想到,说出口和内心戏依旧有很大差别的啊……晏维清完全哭笑不得。“你还真是一样……”我行我素!
九春觉得后面一定没啥好话,也没费心追问。“到炎华庄,你是不是就要开始‘治’我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你好像不是很乐意?”晏维清敏锐地发现了这点。
九春想,我不乐意有什么用,一大群人都等着赤霄重出江湖呢!跑又跑不了,那不就只能在这种不可逆转的大环境下努力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好处吗?
一时停顿。晏维清安静等着,并不催促。
“行吧,现在我都知道了。”九春再次开口时如此总结,颇有种老气横秋的调调。“既然如此,晏大侠,不如咱们来个约法三章?”
“怎么说?”晏维清眉梢微挑。
“我不跑,乖乖跟你回去,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九春掰着手指说,“你觉得怎么样?”
然而晏维清一点也没被这种配合到过分的条件蒙住双眼。“这就是你的三章?那你要我做的那三章呢?”
“别紧迫盯人,别拉着我一起睡,”九春连珠炮似的道,“最重要的是,告诉其他人我们没什么!”
此时红日西斜,茂盛的竹林依旧看不到边际。金色光柱被拉得斜而长,两人的身影在斑驳的叶影中恰恰相对。
晏维清就在这种背景里风轻云淡地笑了笑。“我当然没问题,”他故意拖长音,“但你马上就会后悔的。”
与上次一样,九春很快就知道晏维清的“后悔”是什么意思。他们还没走出深山老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这也就意味着,没有屋顶,也没有床。太阳落山,山风一吹,冷得冻到骨头里。
这种情况,有人当暖炉最好,但九春绝不会承认晏维清在这方面相当优秀。
“这山才多高,怎么这么冷?”在边上小溪洗漱完后,九春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回火堆,用力搓着手,不想让自己抖得太厉害。“行了,轮到你了,我来烧火!”
作为唯一的壮劳力,晏维清眨眼之间就砍下了一小片青竹,搭出一间简易小屋,晚上好歹不用真的幕天席地。“你一个人行不行?”他确定性地问了一句。
这话里透出一丝不信任,九春顿时炸毛。“有什么行不行的?不就一堆火,对我有点信心好吗?”
晏维清又看了九春一眼,便动身去溪边。等他再回来的时候,九春依旧保持着添柴的姿势,手中木柴快要烧到指尖;但他人早已歪到一边,显然路途困顿,坐着坐着就睡着了。
晏维清相当无奈。他走过去,把那根就要烧过头的木柴拿走,再小心让人躺平。为防意外,他这次依旧准确地在对方耳后补了一针。然后,他从身上摸出布包,打开——
篝火光焰一跳,包中银光炫目。
不出半盏茶的功夫,晏维清就熟门熟路地把九春扎成了只刺猬。再等半个时辰,他从运气冥想中睁眼,换其他穴道再扎。如此往复,直到天快亮才算完。
经脉激荡,九春已经出了好几身汗。晏维清拦腰抱起他,走向溪边清理。洗澡洗衣、再用内力烘干衣物,完全不留痕迹,这一套他本做惯了;但这次有些不同——
九春大腿内侧一片刺目红痕,显然和马鞍摩擦过头了。
晏维清简直要咬牙切齿。受伤就受伤,晕什么马啊!还装得和个没事人一样!“失忆还不忘嘴硬!”
——这什么十几年如一日的破毛病!
第10章
剑神生气了,而且好像很生气。
意识到这点不难,况且九春并不是个神经大条的人。实际上,从竹屋里起身的第二天早晨,他就发现晏维清沉着一张俊脸,话也变少了。
两人一起走,显然只可能是他惹着了晏维清。但问题在于,九春左思右想,都想不出他到底是怎么惹毛晏维清的。说真的,他啥也没干,不是吗?
“晏大侠,喝茶不?”
剑神大大骑着马,目不斜视地过去了。
“晏大侠,吃包子不?”
剑神大大骑着马,目不斜视地过去了。
“晏——维——清——!”
九春暴躁了。之前怎么没人告诉他,剑神也有使小性子的时候?
对一声震天价的怒吼,晏维清的反应依旧是……没有反应。因为他们再次到了荒郊野外,惊飞几只鸟儿没啥大不了的。
九春大怒。他拉紧缰绳,一夹马腹,就想倒回去。可下一瞬间,他眼前一花,视野里全是极近的深色毛皮,腰间一股大力传来——
他看到的是晏维清的马!晏维清竟然把他倒着夹在胳膊底下了!
九春直觉挣扎。“晏维清,你太过分了!快放我下来!”
事实证明,晏维清心情确实很差,因为他完全没浪费哪怕一分一秒的嘴皮子功夫——九春刚吼完,下一刻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再次睁眼的时候,九春很快就发现,他前面是马笼头,下面是马鞍,后面是……
感到不属于自己的体温贴着布料传来、而四周不明真相的群众都投来灼灼目光,九春立时就僵硬了——
卧槽!晏维清给他整这出是什么意思!
“醒了?”
头顶上一个声音响起,还伴随着身后胸腔的震动。九春毛一炸,就想跳起来。但他这么做之前,完全没注意到腰间还有对方的一只手。所以,理所当然地,他没能跳下马,撑死了也就撞到晏维清的下巴。
“嘶——”
晏维清倒抽了一口冷气。必须诚实地评价,他几乎没发出声音;但围观人群感同身受,几十号人一起倒抽冷气,加起来动静就很大了。
迎着一票或瞪视或谴责的目光,九春愈发僵硬。“……快放我下来!”他咬牙切齿,不过好歹记得压低声音,努力控制嘴唇不动。
晏维清显然没觉得下巴被撞是一种教训。“快到了。”他顾左右而言他,放在九春腰间的手还紧了紧。
比力气,九春完全不是晏维清的对手。考虑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搞幺蛾子不仅会增加别人的谈资、而且会让人怀疑他目前的身份,九春勉强控制住一拨又一拨鸡皮疙瘩,不让自己转身揍晏维清鼻子一拳。
“你又想干什么?”他继续咬牙。
“宫堂主怎么会想到安翎馆那种地方?”晏维清反问。从略带揶揄的语气判断,他并不真的需要一个答案。“看你,随便碰一下就紧张。”
我特么只是装头牌又不是真头牌我为什么不能紧张!
九春的内心咆哮已经要突破天际。“这样才没人会找到!”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挺有道理。”晏维清道,竟然还点了点头,“烟花之地人流混杂,消息灵通,倒真是没更好的藏身之地了。”
九春可没兴趣和晏维清分析这个。“你到底放不放我下去?”
“你不要乱动,就没人会想歪。”晏维清从侧面回答,以一种非常正直可靠的口气。
但九春再次产生了那种满心只想吐血的憋屈感。动?动个毛啊,骑着马还想怎么动?至于想歪,现在还不够那些人想歪的吗?
——晏维清果然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想到道貌岸然,九春就回忆起了另一件需要兴师问罪的事。“你竟然倒着提我!”他控诉,“那时马还没转向呢!”动手动得是不是早了点?
晏维清对此报以微笑。“先下手为强,我以为你知道。”
虽然看不见对方的表情,但九春依旧从语气里捕捉到了隐藏的愉悦。“……算你狠!”他十分悻悻然。
这时候,晏维清勒停马,正对一家店门。九春抬头一看,毫不意外地发现楼上门侧都张灯结彩,还有不少装扮停当的姑娘正忍不住偷偷往晏维清身上瞟——
不住客栈,只住秦楼楚馆,这也真是不得不服!
就在九春内心吐槽时,晏维清已经翻身下马。他等了一小会儿,见九春只瞪着招牌看,干脆一把把人抱了下来。
脚踩到地面,九春才从四周的惊呼声中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脸立刻涨红了。擦!他自己会下马,说一声就好,非得抱吗?
这种恼羞成怒的反应似乎极大地娱乐了晏维清,原本略显阴沉的表情一扫而空。老鸨早就迎到近前,殷勤地问:“晏大侠,要两间房吗?”
要不是时机不对,九春真能笑出来。能让老鸨说出客栈老板的台词,晏维清这也是头一份儿!
“一间。”晏维清回答。
显然,老鸨很想推销自家姑娘,因为她还在继续喋喋不休:“晏大侠,我们楼里的姑娘,那可是远近有名的!漂亮水灵,善解人意,保证把您伺候得舒舒服服!”
虽然九春很乐意要两间房,但他没法不觉得,老鸨说的善解人意应该是善解人衣。
晏维清对此的反应是深深看了九春一眼。“只要房间,”他用眼角余光扫了老鸨一眼,“不要人。”
楼中不少姑娘都竖着耳朵在听晏维清说话。此时听到“只要房间不要人”,她们眼刀就和不要钱一样嗖嗖地往九春身上飞。那些眼神,那些表情,分明就在说一句话——
小倌有什么好!
九春举双手双脚赞同这句话。可问题在于,和晏维清对着干,倒霉的是他自己;这道理已经被验证了,就没必要继续浪费力气。所以,他端出无视大法,顶着无数杀人似的目光,跟在晏维清身后进门上楼。
用饭、沐浴、更衣、就寝,这一系列顺序和以前并没什么不同。不过,其他人的议论内容有了新变化——
“晏大侠以前不都要四个姑娘伺候吗?今天都不要了?”
“就是啊!据说一路都是这样!”
“是吗?难道晏大侠真心疼爱那个叫九春的头牌?我不信!”
“我原来也不信,但听他们说了今天街上的事情,简直不信也得信了!”
“就是晏大侠抱着他骑马那件事吗?啧……”
“不仅如此!我亲眼看见,那个九春差点把晏大侠下巴撞青了,可晏大侠愣是一声没吭!”
刚躺上床没多久的九春听着这些新鲜出炉的八卦,简直要无语凝噎。别的暂且不提,他一个武功为零、力气几近没有的人,能把剑神下巴撞青?天方夜谭也不是这么扯的啊!
晏维清擦好剑,也上床躺下了。见九春一脸木木的表情,他略有好奇:“你怎么了?”应该不是白天受的刺激现在才反映过来吧?
九春才不想说他听到了什么。“我觉得你根本在调戏我,”他幽幽道,“或者说你就是想让其他人觉得你在调戏我。”
晏维清一乐,想用掌风灭灯的手也停住了。“那可不是调戏,”他认真道,“你要时刻记住,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金主和小倌的关系吗?
九春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要不是考虑到他目前是只弱鸡、离开晏维清就会被仇家找上门,他才没这么好忍耐力呢!“我觉得,你把你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了。”他指出这点,不无幽怨。
不可否认,晏维清确实认为九春炸毛的样子很可爱,因为那总让他回忆起十数年前。但这种原因,他暂时不想说。“睡吧。”他安抚道。
这一夜,晏维清依旧抓紧时间给九春疏通经脉。九春大腿内侧的伤痕依旧刺眼,他开始认真考虑,剩下的路程是否要坐船。
同一夜,千里之外的巫山。
“禀小姐,老爷让我告知您,晏大侠踏上北上返程,昨日已过玉华山。”
“他几时能回到南阳?五日?”
“晏大侠带了人随行,五日……怕是到不了。”
“不管有没有什么,能叫阿清松口,此事确实不同寻常。到时候,我亲自去会会!”
作者有话要说:这气还没生一天,典型床头吵架床尾和【。
第11章
翻过大庾岭,就进入了水系丰沛的鄱阳湖平原。沿河溯流而上,经长江中段,取道武当,再往北走二百余里,才能到达炎华庄所在的南阳山。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当晏大侠这名号指的还是晏维清的爹晏茂天时,不管是炎华庄还是晏大侠本身,在江湖中的知名度都不过尔尔。然而,晏维清几乎是以一人之力改变了所有情况——
他三岁碰剑,五岁练剑,十岁时已经是江湖上有名的剑术奇才。他爹看着儿子天资聪颖,自家又没什么顶尖的家传武功,欣慰又忧虑。思量再三后,他带着晏维清恭恭敬敬地上了武当,指望儿子能有个好际遇。
情况也确实如此。彼时,武当掌门乾元子还未隐退,对晏维清十分赏识。有一段时间里,武林中所有人都信誓旦旦地说,乾元子要收晏维清做关门弟子。
若这事成真,那晏维清现在的辈分就会和元一道长一样;而他们的年纪都快差了三轮。
这种可遇不可求的好事,别人求都求不来。但令人大跌眼镜的是,晏维清婉拒了这种好意。反正,到三年后离开武当时,他连个外门弟子都不是。
不仅晏茂天想要吐血,其他人也觉得晏维清太狂妄了。资质再好,没有名师引路,难道想自创剑法成神吗?
套句东北味儿的吐槽,众人的心态约莫近似于“给你厉害坏了,你咋不上天呢?”。
由于老爹的坚决反对,晏维清没能回到炎华庄。就在所有人都认定他会灰溜溜地再上武当时,他却失踪了。
不管别人如何想,当时的晏大侠是后悔了,而且相当后悔。他老来得子,夫人早逝,膝下就晏维清一个。为什么非逼着孩子独自出门闯荡呢?万一出个好歹……啊呸呸!他儿子剑术精湛,就是耍耍少年心性,绝对不会出事的!
晏茂天满心以为,晏维清从小到大都没让他费多少心,可懂事了;就算失踪,一个月肯定就会回来!
……唔,考虑到儿子说一不二的脾性,那撑死……半年?
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晏维清失踪了整整四年。等他再出现时,身量拔高,早已不是半大少年,英俊面容完全褪去了残余稚气;而他的剑法,也已经从十分精湛变成了高深莫测——
十七岁就可以在眨眼间用剑尖拈叶杀人,这也太超出普通的范畴了吧?!
白衣乌剑,剑神一笑。
这普普通通的八个字,可以让所有待字闺中的姑娘家心中小鹿乱撞,也可以让所有无法无天的恶霸山贼闻风丧胆。
出了个剑神,连南阳山脚附近的县城都沾到了光。虽说晏维清每年就下山三五次、每次就杀一个恶棍,但若跑到剑神居所近处作恶,那显然确实是活得不耐烦的人才会做的事。
在接近一个月的长途跋涉后,九春终于在南阳县城亲身体验了一把传说中的良好人文环境。“马上就到了?”他问,好奇地左看右看。
南阳县城不大,店铺小摊之类也无甚特色,但胜在人人脸上都极轻松。风气好,就连闲言碎语都比其他地方少些。
“嗯。”晏维清简短回答。“你要是饿了的话,就在这里买个饼再上山。”
还没等九春回答一个“好”或者“不用”,边上饼摊的大娘就以一种与她年纪不符的速度窜出来,往他手里塞了个纸包:“给,这位小哥,刚出炉的鲜肉烘饼,保证香,保证好吃!”
……等等?
九春拿着那个烫手的饼,难得傻眼。这到底是什么阵势啊?他刚刚是不是获得了“剑神脑残粉强行赠送的肉饼”x1?
相比他,晏维清显然久经考验。“给我一袋,洪大娘,”他微笑,“好久没吃到您的手艺,有点想念。”
偶像的肯定对脑残粉的激励作用是巨大的,洪大娘立刻容光焕发。“那还不简单?”她麻溜儿地扎起一个大纸包,热情地捧给晏维清:“都是刚做好的!”
晏维清伸手接过,依旧笑吟吟的:“先记账,我回去让明总管把钱给您。”
洪大娘本来笑得和朵盛开的菊花一样,听到钱却立刻变了表情。“不要钱!”她连连摆手,“再提钱,老婶子要和你翻脸啦!”
晏维清本还想推辞,但看到四周摊贩都开始打包、并蠢蠢欲动地盯着他这个方向,他瞬时就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那就谢谢洪大娘了。”
话音刚落,九春就觉着腰一紧,被人带上了马背。而等一路小跑着出了城门后,他才堪堪反应过来:“你这是……落荒而逃?”剑神大大被热情的粉丝吓跑了?
“平日里送到庄上的东西够多了。”晏维清不得不解释,“如果不走快点,一会儿我们肯定脱不了身。”
九春眨了眨眼。以晏维清的轻功,从一群百姓中跑路是分分钟的事;怕是因为他,这次才要迅速溜号吧?
这太富有娱乐性,九春连被晏维清抱上马这事儿都没顾得上抗议,反应过来就哈哈大笑。“原来,一包肉饼就能打败剑神啊!”
晏维清满头黑线。但就在他辩驳之前,横刺里突然冒出个带着点嬉皮笑脸意思的声音:“这位小兄弟说得实在太对了!”
“……谁?”九春猛抬头望向声音来源,条件反射地问了一句。不过,还没等他朝晏维清递一个询问的眼神,那人自己主动现了身——
一个年轻男子,看样子约莫二三十岁。他穿着一身月牙白长袍,衣领袍脚都有波浪状的纹饰,手中折扇扇骨同样刻有波浪。
“晏庄主,你可让我一通好等。”那人唉声叹气,“其实,等也就罢了;可你还带回来这么一个美人儿,把我置于何地啊?”
……什么鬼?美人还是其次;难道晏维清早就断袖了,断袖对象就是这人?
就算被晏维清说是赤霄时,九春也没这么震惊过。
“瞎说什么!”晏维清完全不为所动,冷冰冰地瞪过去。
“……他是谁?”九春犹自震惊,两边打量。定神细看,来人的眉目应该算清俊,但现在全被刻意带上去的吊儿郎当给毁了。
“承蒙美人相问,”那人装模作样地鞠了个躬,抢了本该是晏维清的回答,“不才云长河,师从白玉宗。”
天上白玉京,人间神女峰。白玉宗就在神女峰下,临近神女湖畔,在武林中算是个不大不小的门派。另外就是,白玉宗云宗主和晏茂天有些交情,所以两边时常有走动,晏维清和云长河认识也不奇怪。最后,波纹是白玉宗的代表性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