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实话,作为一个明星,我绝称不上貌若天仙,大笑时,门牙间的那道缝隙自上而下一览无余;我的嗓音条件也不突出,不是什么优质美音,就是轻轻柔柔的气声;对于表演,我也不怎么在行,尤其那些早期的银幕形象,稚嫩得近乎笨拙,简直让人不忍相信我是英国著名的戏剧演员简.伯泽的乖女儿。
但值得庆幸的是,我身上始终保留了那么一股子英国式的前卫,说得再准确点儿,就是有伦敦份儿,这使得号称时尚之都的巴黎也对我刮目相望。出法语专辑,拍法国电影,走法国秀,对于我这么个有一半英国一半中国血统的混血女人,法国人民是很买帐的,他们亲热地称呼我:bb。
我十五岁时,父母离婚。我跟随母亲简离开香港就再也没有见过父亲----那个英俊的中国男人,直到前段儿,在他的葬礼上,我和他的中国子女们站在一起,重新见到了他。
他安详地躺在棺椁里,岁月没有在他的脸庞留下过重的痕迹。我暗暗度量:很遗憾,我没有遗传到他的俊美。
也许,就是这么点儿好奇,让我在他的墓地多待了会儿。
中国人的墓碑不象西方,他们做的很精致,特别是顶端那两只威严的小狮子,瞪着炯炯有神的双眼,漂亮神武。我抚了上去,拍拍这,拍拍那----
不该拍的,不该那样随随便便拍的。凡是和死神关联的东西,都不应该抱着轻忽随意的态度,我想,这在西方和东方都不例外。只是,我没想到,死神来到了东方更容易生气,他惩罚了我:谁能想到,当我点上小狮子的眼睛时,命运,为我开启了另一扇门----
“喂,还不快去卸?”太监的声音尖细纤致,虽恐怖,可,能亲耳听到这种嗓音也实属难得。我不排斥,但仍不免浑身起一阵儿鸡皮疙瘩。
一个老太监蹲在一旁捶着腿。我一个马桶一个马桶的从车上往下卸,那个嚷嚷的小太监捂着鼻子站的远远的。
我的嗅觉都麻木了,看来长时间和恶臭打交道跟和香水打交道一个理:习惯成自然。这让我每天能吃下那些糟糠之餐也不觉不适。
“砰!”破破烂烂的红木大门关上,门外是木车吱吱哑哑远去的声音。院落中,又只有我一人,哦,还有堆积如山带着骚臭的马桶。
满上一盆清水,我洗了把脸,还是望着水里倒影着的脸好一会儿:依然不怎么适应。这个女人比我要清秀了许多,虽然这样整天干着脏活,皮肤也比我以前要细腻,也许,这就是东方人比西方人永远看着要年轻的理由,皮肤好。尽管我有一半东方血统,皮肤白皙但也粗糙,这是遗传了妈妈。反正远没这个女人好。
我以前是职业model,骨感身材。这个女人远比我以前矮了许多,也肉了许多,不过,不能说胖,整天吃馊饭剩菜,能长的好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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