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拿着香槟酒的何鸿雪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回头就看到铭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旁边,他顺着铭尘的视线望了过去,这个男人似乎对白魔艾瑞克很感兴趣。
“不是。”从吧台又拿了一杯香槟,何鸿雪把酒杯递给了旁边的铭尘,示意对方坐下来。
“艾瑞克以前有过一个妻子,可惜他的妻子后来得了病一病不起,在强行生下孩子以后就去世了,艾瑞克伤心得一夜之间白了头发。”何鸿雪往篝火广场上扫了一眼,何文宣和小布莱克站在一起似乎是被缠住了,时不时地往他们这边看一眼。
铭尘幽幽叹了口气:“真是个痴情的男人,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像艾瑞克这样会如此深爱妻子的男人。”
目光从艾瑞克身上落到了一个站在艾瑞克身旁的小女孩身上,大约十二三岁的模样,乌油油的头发,黑耀石一样的大眼睛,就像每一个青春期里有些叛逆的孩子一样,眼睛里透着对这个世界的冷漠和叛逆,冷冰冰地扫过广场上的每一个人。
小女孩的视线不经意地和铭尘在半空中不期而遇,铭尘微微扬起了唇角,轻轻一瞥以后率先移开了视线。
“他对妻子的爱悉数转移到了孩子身上,女儿是艾瑞克最珍贵的宝藏。”何鸿雪也注意到了那个小女孩,被迫待在父亲艾瑞克身边的小女孩正往他们这边看着,她在悄悄注视着铭尘。
何鸿雪刚想说小女孩是不是对铭尘感兴趣,就听到铭尘开口问道:“不过艾瑞克为什么有个外号叫白魔,听起来好像不是什么很好的外号。”
“对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好,不意味着他就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以及好人。”
对自己的妻子好但不是一个好丈夫,对自己的女儿好却不是一个好父亲,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怪,铭尘不解地看着何鸿雪。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何鸿雪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
铭尘挑了挑眉:“这么神秘不能现在告诉我?”
轻轻叹了口气,何鸿雪往铭尘身边挪了挪,两个人像是在讲悄悄话一样凑到了一起。
“艾瑞克本人暴躁喜怒无常,而且在那方面有特别的癖好。”何鸿雪贴着铭尘的耳朵轻声说道。
特别的癖好?铭尘疑惑地看着何鸿雪,还在等何鸿雪给他详细说一说的时候,就见何鸿雪使了个眼色,等铭尘顺着何鸿雪的视线看过去的时候,刚才还和艾瑞克在一起的小女孩已经不见了,两排身穿圣洁白袍的男女依次走进了篝火广场。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一触即发(一)
一尘不染的洁白长袍下是随着步伐隐约可见的白皙赤足,跳跃的火光下踏着极具仪式感的步伐走入到广场内,围绕着篝火,仿佛一个个等待举行神圣仪式的神职人员,高贵而圣洁。
“这些是什么人?”铭尘看得一头雾水,今天不是篝火晚会吗,这些人是来表演的还是做什么的?
看起来像是神职人员,但披散的头发和赤裸的双足又透着一股说不清的情色意味。
“身上有香水味的人。”
香水味?
铭尘微微皱眉,轻快的音乐变了调,诡秘而暗含挑逗意味,一袭纯白长袍的年轻男女扭动起身体,仿佛在夜风里摇曳扭曲的火光。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清甜可口仿佛是一颗颗新鲜的果子,饱满多汁,等待他人的摘取。
先前才被铭尘认为是好丈夫的白魔艾瑞克面无表情地撕碎了离他最近的一个白袍女孩儿的衣服,冷峻的面容上是一双几乎要喷射出火焰的眼睛。
漫天都是被撕碎的白色长袍,前一刻还是神圣仪式感极重的现场,在眨眼之间就陷入了沉迷情色的地狱一般,四处都是男女不分的搂搂抱抱。
一瞬间觉得有些反胃,铭尘闭上眼睛扭过头不去看广场上三三两两互相凑在一起的混乱场面。
何鸿雪很淡定,似乎是已经见惯了这些场面,他仍然悠然自得地喝着酒:“艾瑞克很爱他的妻子,但自己有一个特珠的癖好,沉渴在情爱里不可自拔,最开始可能只是一两个,自从病重的妻子去世以后不管是为了忘却伤痛还是刺激,艾瑞克爱上了这种……集体活动。”
见铭尘一直看着自己,何鸿雪忍不住轻声一笑,挑眉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们以前有没有玩过?”
“没有。”铭尘笃定的丢下了两个字。
“你这么确定?”何鸿雪倒是有些好奇了。
“你们要是真的喜欢这种游戏,就不会在过去的几年里一直把我放在何家了。”轻松的说了这么一句话,铭尘偏头朝已经变得无比混乱的广场看了一眼,皱眉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艾瑞克不喜欢有人中途离场,不过……我可以送你到旁边的客房休息。”何鸿雪笑着说道,“这就是文宣不想让你看到的。”
“事实证明我也没有那么不堪一击不是吗?”铭尘试图寻找何文宣的身影,但那个男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大概是看到他和何鸿雪在一起就安心的把他丢在这儿了?
小布莱克也没有看到。
何鸿雪亲自送铭尘离开篝火广场,附近远离了混乱与淫靡的别墅十分安静,大部分的客人都留在了篝火广场上玩闹取乐,别墅区内除了偶尔走过的几个保镖几乎没什么人,那股浓郁的香味也渐渐散了,鼻息间只剩下夜晚的凉意。
在把铭尘送到别墅以后何鸿雪又回去了,即便不参与到游戏里也得留在篝火广场,至于是为了给艾瑞克面子还是另有目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铭尘并不关心。
何鸿雪离开时叮嘱铭尘留在别墅客房里不要乱走。
何鸿雪前脚刚走,铭尘就已经消失在了客房里。
夜幕下的凉秋透着沁人心脾的微凉,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湖水的气息,远方的篝火映亮了天的一边,鞋子踩在沾着露水的绿草上时总会沾上几根断裂的草。
一个因为自己出生而失去母亲的孩子,一个从小就缺失母爱的孩子,一个处于青春期却没有人能够倾诉疏导的孩子。
铭尘见过很多这样的孩子,包括他自己也是从这个年龄过来的,他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在怨恨什么,在渴望什么。
“会着凉的。”铭尘的目光停留在了一个坐在台阶上赤着双足的小女孩身上。
如同一只浑身长满了刺的刺猬,发现附近有人的小女孩猛地回过头望向了出声的男人,视线在触及到铭尘的时候稍稍一愣,眼里的警觉和敌意渐渐减少。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朝远方的火光看了一眼,又充满疑惑地看着铭尘,眼底是压制不住的好奇心和戒备。
铭尘朝远方望着,喃喃道:“我并不喜欢那个游戏,那很……无趣。”
歪了歪脑袋,铭尘看着小女孩微笑着说道:“你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热衷于一个肮脏的游戏吗?”
女孩始终盯着铭尘看,她缓慢地摇了摇头,出声问道:“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