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儿老师还是老样子啊。”朱瞻基不由低声喃喃,随即呵呵而笑,开心已极。
八年来,每天都在盼着自己长大,盼着重逢的那一刻,见了面,果然如他所愿,不但又看到了傅美人儿的倾国一笑,还送了两排牙印做见面礼,果然是地道的傅氏风格啊。拿出帕子擦去手上牙印处沁出的血珠,美人儿大概不知道,当他看见他立在船头玉树临风的模样时心跳如鼓的激动,还有被他的小嘴咬着时心里有多甜蜜吧?他的宝贝终于回来了,八年的时光,好象仅仅是催了自己长大,对他来说却象是只过了一日,他依然是年少时的貌美如花,依然是二十岁不到的可爱任性,他的美人儿啊,永远都是最美最媚最魅的妖精与仙子的化身。
“扬州府尹许球参见太子殿下。”随后赶过来的许球小福子及各色护卫等乌压压跪了一地,拜见朱瞻基。
“都起来吧。”朱瞻基心情极好,先令许球等人到吏部候旨,再叫过小福子令他跟随在侧,一路询问这些年傅云蔚是怎么过的。小福子战战兢兢的自然不敢说二人起先游遍芳丛,后又与春兰关系甚密,只说积蓄花光后每日卖字为生,日子颇为清苦,但也还安乐等等。朱瞻基扬眉,沉吟了一会又问道:“那,你家少爷出门在外,以他的容貌,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他的宝贝美人儿风华绝代,就算是当街走走,也会自身上抖落无数双眼珠子,要是再象初见自己时那样对别人笑上一笑,没有人会不动心。如果真有这样的事,那他绝不轻饶。
“没有,太子殿下,为少惹麻烦,少爷出门时一向都是抹黑了脸,装作塌肩驼背的模样,只有我们房东知道他真面目,他们一向老实,也从没说出去,就连当初我们去扬州,也是扮了乞丐去的。”小福子急忙解释,心里却又一次感叹起平日有些糊涂的主子罕有的远见来。
“唔。”朱瞻基放了心,但心情却又复杂起来,重逢的狂喜过了之后,便是连日来压在心头的不忿和阴郁。现在自己正在把最心爱的宝贝送到另一人的手中啊,何日才能抱得美人归?
轿内,傅云蔚也同样忿忿不平,又见可爱的小鬼,他本是想好好叙叙旧的,可谁知那小鬼还是劣性不改,于是一路上他只闷坐生气,连沿途的京师景致也无心去赏。
到了朱高炽专为傅云蔚所建的宅院,朱瞻基下马,远远摒退了众人,才上前掀起了轿帘,傅云蔚一见立即恨恨地扭头,死小鬼,总是惹人生气。
朱瞻基见状也不恼,只贪婪地盯着傅云蔚,把他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心情沉重。从此以后,他恐怕是不能再这样看他的宝贝了呢,又担心着他的美人儿会受到父皇怎样的对待,虽然父皇应该不会怎样折辱于他,但还是舍不得他受一点别人的伤害,而且,自己满心惦念的心上人,明白他的心思吗?近来一思及此,春风得意惯了的朱瞻基总会有一种心痛欲碎之感,以至痛苦得无法成眠。这几年,他也纳了几个偏妃,“很少有人把喜欢男人当真的吧,男宠嘛,玩玩就行了。”被众多心腹如此劝着,而且美人儿又无踪迹,他也就顺势而行,妄图缓解一下数年来令人心焦的思慕,可是那样做的结果适得其反呐,因为,没有哪一个人能象他那样笑得如此好看,摄人心魂;没有哪一个人有他那样的性情脾气,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千变万化的风情仪态啊,他怎么看也看不够。更没有哪一个人在发怒时任性时会象他那般可爱惹人怜;也绝没有哪一个人会在流泪时让他那样心慌心疼。其实早就应该觉悟了,此生,早已是非他不要,而他,也定是非他莫属。
“喂,你要看到什么时候?”傅云蔚终于被他盯得撑不住了,把脸转向朱瞻基瞪着他,一双斜飞凤目还是带着几许嗔意,小巧的鼻冀不停扇动,显然是气还未消。
“看到地老天荒。”朱瞻基毫不脸红地说着爱语,果不其然又看到傅云蔚气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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