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说辞你哪能当真,而且我前天还看见后街打铁的老黑免费给她打了一只桶,大前天又看见竹枝巷卖豆腐的老张偷偷往她手里塞了一串玉兰花,还有大大前天咱们左隔壁的那小子竟趴在她后窗上偷看她洗澡——。”
“云少爷,你……你怎么堕落到这个份上,这些事你怎么知道的啊。”小福子终于忍不住哀叫起来,一是为着他的春兰妹妹竟被这么多人所觊觎,一是为他的云少爷竟然闲到如此,他有时间在那儿东瞧西看,乱七八糟,干嘛不去干点正事赚钱维持家用呐。
“观察呗,春兰妹妹虽是寡居,还外带一个拖油瓶,但必竟青春美貌,又有一间铺子,还是有很多人眼馋呐,你若不早下手,肯定会叫别人占了去。”
“我也不是没想过,可是,她对我好象没那个意思啊。”
“朽木,朽木,这有何难,我教你一招,哪一天找个恰当时机,一咬牙一狠心,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就是不用你说,她也自会跟你的。”傅云蔚仰躺在竹榻上,翘着二郎腿,一脸坏笑出主意。
“傅公子,你老也真闲,放着差事不做,尽在教坏人。”伴随着一个清亮女声,一只小竹篮嗖地从窗外飞进,准准打在傅公子翘着的脚上。
“哎哟,泼妇啊。”
傅云蔚一骨碌爬起来,窜进里间死死掩上门。偶尔放松一次跟小福子逗个趣,就被那厉害小寡妇听见了,以后可有得受了。
小小的里间屋内除了一床一椅外,只有一张案子,案上摆了文房四宝和颜料刻刀石料扇子等物,这些就是傅氏主仆维生的东西。傅云蔚负责篆刻章印,弄些字画扇面,小福子专事揽活贩售,虽是辛苦,却也能维持个温饱,日子颇为平静安乐。
揉揉被砸得生疼的脚趾,傅云蔚重又坐到案前,拿起刻刀,开始为生计操劳,这个月的房租还未交哩,刻完了这几个章,还得画几幅山水才行。
外间,小福子拾起竹篮走到院里,讪讪将它交给一个灵秀少妇。
“春兰,我家公子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我知道,你家公子也真是,只管嚼别人舌根,自己的亲事却不放在心上,虽说他人品确是出众,可年纪大了,又是个穷酸,还挑个什么呀。”他们的房东——这一带颇著声名的风流小寡妇叶春兰一面埋怨,一面幽怨,蹙了一双似笼非笼的长黛眉,瞟了瞟傅云蔚房间的那扇窗,唉,这个仿佛是从天而降的美貌公子怎么就不多看自己一眼,只有这蠢小子天天在眼前乱晃,真是烦呐,显然春兰小寡妇并不知道傅云蔚早已不知看过她多少次,暗里不知笑破了几回肚皮。
“我家公子也不是挑,实在是没有能配得上他的人嘛。”小福子不由出声为傅云蔚辩护,当然主要还是提醒小寡妇认清现实,不要痴心妄想,他配她就足够了。
“哼,看不出你倒是护主。”春兰撇了樱唇,将绢子打了小福子一下,秋波一转:“福子,帮我扫扫院子,然后我们坐着说话。”
“哎。“小福子一脸幸福,乐颠颠去了。他一早就喜欢春兰,虽然风流了些,但心地不坏,又开朗逗趣,而且跟云少爷还有一点儿相象的地方,很是讨人喜欢。幸好当初来了扬州,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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