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水谣话里处处透着馨贵妃似乎是受人指使,才去给闫斯烨找不痛快的。
这宫中谁不知道馨贵妃跟她交好,况且如今后宫里地位在馨贵妃之上,能指使得动她去干这干那的,也就皇后一人了。
这不矛头都指向她了吗?
“乔姑娘大概是不清楚馨贵妃……哦不,现在应该叫馨贵人了。”
稍微一些的座位上,有个同样不算年轻的女人笑着开口,“乔姑娘不了解馨贵人的脾性,素来说风就是雨,主意大着呢,兴致起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意思便是说,这馨贵人蛮牛似的,根本不用受任何人教唆。
这话一落,皇后面色才稍稍好些。
又听那女人说道,“依臣妾所言,还是皇上疼四王爷,直爽烂漫是馨贵人的优势,以往皇上最欣赏她这点,从未舍得苛责她。如今为了三两句口角就降罪于馨贵人,可见对四王爷的重视了。”
这就算重视了?
晏水谣的脸在火光明灭钟勾出一丝冷笑。
她们的重视可真够廉价的。
不过是处置了一个出言不逊的妾室,就能算得上重视了?
虽然她认不全在场这些妃嫔,但她至少知道她们中有些人,包括皇后在内,是那几个油腻王爷的生母。
儿子如此做派,当母妃的如何会善待闫斯烨?
她家大佬明明从小到大都没捞到什么好,尽在外当苦力了,他们倒好,人在家中坐,富贵天上来。
却丝毫不提他们占到的便宜,也不看看其他王爷的府邸是什么样的,而四王爷府又是个什么空落冷清的样儿。
晏水谣仿佛在冷眼看一群吃人血馒头的肮脏亲戚,享尽清福,到头来却还要装成若无其事的模样。
弄得好像既得利益者是闫斯烨,而非他们。
钟熙坐的离她近,已经感受到她身上的低气压,轻声向她介绍,“方才说话的那位,是文嫔娘娘。”
晏水谣低眉思索须臾,很快就反应到,文嫔就是生下皇长子与皇九子的妃嫔。
怪不得看上去有些年纪了,她跟皇后都是最早嫁过来的,如今孙子都能打酱油了。
可反过来想,她依旧只是个嫔位,眼见岁数年年上涨,而位份稳固不变。
连后来的未有生养过的馨贵妃等人,位份都爬到她头上了,背地里肯定没少为此伤神。
所以即便保养得比外面的平头百姓要好,还是难免有了岁月的痕迹。
“皇上还把太后的二十四支云鬓花颜金步摇赏给乔姑娘,这可是其他王妃都没有过的恩赐呢。”
文嫔还在那儿历数晏水谣得到的好处,“连我看了都羡慕得紧呢。”
晏水谣听懂了,眼红病犯了呗。
这刚拿到手里,还没揣热乎呢,就被惦记上了呗。
见不得他们有一点好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