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午回去还在跟闫斯烨抱怨,觉着老皇帝太抠了,初次见面一点油水都没给到她。
现在不就来了!
她这张嘴怕真是开过光吧,说什么来什么!
闫斯烨也想到这一茬了,低声跟她咬耳朵,轻笑着说,“你运道是真的挺不错,要不再多许几个愿,比如三年抱俩之类的。”
原本被发财冲昏头脑的晏水谣突然清醒,可疑红晕爬上脖子:哒咩!
她可是一直支持优生优育政策的人,孩子不在多,养好最重要!
此时宣读完皇帝的李公公精准捕捉到她的位置,抬步朝她走来。
闫斯烨这才施施然起身,晏水谣紧随其后放下汤碗站起来。
“谢父皇恩典。”
闫斯烨依然荣辱不惊的模样,并没因这意义非凡的馈赠而有丝毫波澜。
三王爷一群人已经恨得牙痒痒了,但他仿佛在接一件十分普通的礼物。
闫斯烨素来如此,在他们眼中至高无上日夜追逐的皇权富贵,搁到他这儿,好像就是一坨屎。
他们厌恶的不仅是他老天爷赏赐的天赋才干,还有这种明明拥有他们求都求不来的东西,却不改视一切如粪土的态度。
衬得他们不单无能孱弱,还庸俗贪婪。
李公公送完步摇就离开了,歌舞继续,但众人的心思已不在晚宴上头了。
就在一支冗长的歌舞终于结束之际,远处又姗姗走来一位女官,看年纪也不小了,眼角有几道深深的鱼尾纹。
女官朝四周浅浅一福身,“皇后娘娘见今夜月色甚好,毕竟机会难得,想请各种妃嫔以及阖府王妃去御花园一聚,娘娘已备好茶点瓜果,恭候各位。”
晏水谣不禁望一眼天上那轮平平无奇的弯月。
月色好……个毛线。
不就是普通的上弦月吗?
“那个。”她察觉到异样,充满求生欲地悄声问她家大佬,“皇后请的是阖府王妃,我们还没拜堂呢,我不能算在广大王妃群体里吧?”
她扁嘴问,“我能不能不去呀?”
“你觉着呢?”
闫斯烨一语打破她的幻想,轻笑瞥她,“你刚得了父皇的好东西,皇后设宴你便推脱不去,他们必然要说你仗着父皇青睐,还未嫁进王府就开始摆谱,连皇后娘娘都不放在眼里。”
晏水谣嘴角微抽,看来这天上掉的馅饼也没那么容易吃到嘴呢。
“你同六王妃做个伴吧,她看起来比你紧张多了。”
闫斯烨瞟一眼隔壁桌,“没事,皇后她们不过想探探你的底,不敢乱来,就按我们来时说好的那样行事。”
晏水谣也偏头看向旁边的六王妃钟熙,只见闫非同一直在给她做心理建树,显然她也从未独自去过这种满是宫妃女眷的场合。
确实有点为难社恐了。
这么一对比,相对社牛的晏水谣内心好受多了。
而那位女官正不动如山地站在场地中央,等待她们动身,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的样子。
“她是皇后之前的陪嫁,宫中人喊她南芳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