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年纪轻,记性好,自然而然就……”
不给她编完,闫斯烨凉凉打断,“那倒又是个天大的巧合了,我下回还真得挑个好时候去拜访一下我这岳父大人,好好探讨一下,为何他买来的书都如此精怪?”
“我觉着还是算了吧。”
晏水谣干笑两声,“他现在的处境肯定不大好,光小妾跟独子私通一项就能拉垮他的名誉,而且王爷假死,在这儿把大燕兵马胖揍一顿,大燕帝打输了回去一定会拿他问罪的。”
“他地位名声都没了,恐怕经受完这番打击,他的精神也不会太正常,王爷跟个精神病病能探讨出个啥来?”
闫斯烨目色复杂地瞧她几眼,然后把书放了回去,“行,你看吧,看完告诉我写了什么。我不同晏千禄探讨,同你探讨如何?”
晏水谣满脸写着抗拒:倒也不用非得交流读书心得不可。
回到他们暂时落脚的院子,晏水谣再知道就在她跟叶老说话那会儿功夫,吕墨晗已经随齐阳出雪山了。
他们的院落也有人来打扫过,晏水谣选了中间的寝屋作为自己的房间。
她进去转了圈,简单了解下屋子的布局,就拿出一册从叶老那儿得来的书坐到榻上休息。
全部都是拼音,下方没有文字辅助的书读起来又慢又艰难。
但晏水谣也逐渐知道了这位桑小姐的来历。
她本名叫桑笑笑。
她与晏水谣最大的不同,在于她是身穿,而非魂穿。
所以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是自己的行头,除了那枚镯子以外,再就是两只刚从书店买的普通胸针。
晏水谣惊讶之余,还替她感受到一阵阵社死的尴尬。
敢问穿着现代衣裤落进古人堆里,要是长衣长裤也就算了,若穿了条夏季的短裙……
光是想一想脚趾就尴尬到抠出五室一厅。
跟她想的一样,桑笑笑刚来的时候也闹出过不少笑话,处境甚至不如晏水谣。
身穿到晏三头上至少有个基本容身的偏院,吃穿虽然克扣,好歹也是有她一两口的不用多费心思。
借着晏三的身份,也方便她向周围人打探这个陌生朝代的信息概貌。
而这些都是桑笑笑很难办到的,她一来到这里,就是个众人眼中的异类。
她没有任何了解这个世界的渠道,每走一步都无比艰难,她活下去的阻碍从来不是深宅大院中那些女人们之间的心机城府,而是面对四面八方来的重重危机。
晏水谣越读下去,越觉得这个姐妹相当厉害,头脑卓越。
但她很快就在缓慢的阅读中皱起眉头。
不知不觉就过去一炷香的时间,闫斯烨过来敲她的门,开口便是淡淡问询她的阅读进度,“娘子憋在房中大半天,读的如何了,不如与为夫说道说道?”
晏水谣合上册子,有种读初中时老师抽查作业的既视感。
她苦巴巴地叹口气,“王爷,你知道桑笑笑吗?”
“似乎在哪里听过。”闫斯烨略微思忖,皱起眉,“她是哪里人?”
这把晏水谣问住了,总不能说她是来自21世纪的中国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