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血!”
秦双柳退到床铺边,本想扑进晏千禄怀中,但她闻到了那熟悉的令人崩溃的尿骚味,顿时就止住动作。
护卫跑进来拿起染血的木匣,也被里面的东西吓了跳。
晏千禄大怒,“拿给我看看!”
护卫连匣子一块递过去,晏千禄拿来一瞧,一张印有白虎刺青的人皮血淋淋地躺在匣子里。
适才由于没开灯,大黑天的秦双柳并没瞧得太仔细,眼下才注意到人皮上的一枚刺青。
她脸色唰地一变,从原来的恐惧变为震惊。
这个刺青与裘天宝手臂的那枚一模一样,甚至连白虎头顶的那颗红痣都完全吻合。
她跟裘天宝的半路夫妻已不是一两年了,她太清楚那个男人身上的每一处伤疤与痕迹。
“怎么回事,这是谁放进来的?啊?”
晏千禄愤怒发问,但所有护卫都一头雾水,他们根本没发现有人侵入。
更不知道是谁如此大胆,把装有人皮的匣子放进相爷屋中。
看他们一问三不知,晏千禄更加生气,提起匣子朝护卫脑门砸去,登时鲜血直流。
“那个人能避开你们把这腌臜东西放到我房里,明日就能趁我睡着一刀了结我!你们居然丝毫没有察觉,是不是要等我死了,你们才有所反应!”
“我养你们这么多废物,是嫌我钱太多没处花了是吗!”
秦双柳斥责他们,“还愣在这儿干嘛,还不快去查清楚了?你们存心要让老爷不安是吗?!”
护卫们唯唯诺诺地退下去,秦双柳忍着恶心,指挥丫鬟伺候晏千禄把尿湿的裤子床单换掉。
此时天边已泛起微微蓝光,是天明前的征兆。
晏千禄因为服药的缘故,容易犯困,很快又沉沉睡去,打起扰人的鼾声。
但秦双柳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了,近期事事不顺,所有计划都莫名受阻。
而且刚才那个匣子,感觉并不是冲着晏千禄来的,倒像是在给她敲警钟?
秦双柳左想右想总觉得心里慌得很,天还未亮,就叫洛锦去备车,她匆忙赶去青崖山的山脚下,留了十万火急的接头暗号。
然后再跑去他们私下见面的茶楼,一等就是一整天。
但裘天宝并没现身。
为保稳妥,这间茶楼她一连来了五天,次数频繁到晏千禄都对她不满了。
嫌她不在府邸好好服侍他,一天到晚往外边跑,她这才悻悻作罢。
但这也让秦双柳隐隐明白了,那块人皮刺青或许真的是裘天宝本人。
他出事了。
倒不是她对这姓裘的有多少感情,但这个男人终归是她的一处靠山。
狡兔还有三窟呢,她秦双柳当然要多找几条退路,而裘天宝人多势众,能暗中替她铲除不少障碍。
这条路子断了,确实有些可惜。
比起裘天宝可能遭遇的意外,秦双柳其实更担忧自己的安危。
到底是谁割下他的皮肤给自己送来,那个人又是怎么知道她跟裘天宝的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