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三姑娘救是一定要救的,但老爷可以试着跟那些匪徒沟通,也许用不着五千两这么多呢?”
沈红莺瞧着她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嘴脸就生气,冷笑讽刺,“妹妹好大的口气,五千两就算折个一半吧,也要两千多两黄金了,这钱你出?”
秦双柳不甘示弱地回嘴问,“那姐姐想怎么办,人不救了吗,就让老爷背负上为钱舍弃亲生女儿,冷血无情的恶名吗?”
沈红莺一梗,“我何时这么说了!”
她虽然的确是这么想的,她就不信秦双柳真那么好心,愿意献出整个相国府的家产,就为救一个晏水谣。
不过是在老爷面前装善良,反正绑匪也没指定她去送赎金,她张张嘴皮子就能树立个纯白的形象。
相国府的资产未来全是她家承誉的,用来赎个晏三算怎么回事?
“够了!都少说两句!”
晏千禄被两个女人吵的头疼,耳边似乎还回荡着之前娄氏绵绵不绝的哭声,“柳儿的话不无道理,我岂是那种只图钱,不管儿女死活的父亲?”
立完牌坊,可他话锋一转,“不过这赎金数额巨大,还得从长计议,你们都别在我这儿耗着了,先回去休息吧。”
沈红莺见他都这时候了,还不忘夸一句秦双柳,仿佛她放个屁都是香的,便也不想再呆下去,悻悻离开。
秦双柳望着她生气离去的背影,唇角勾出一抹得逞的笑。
在相国府闹的人仰马翻之际,晏水谣正在研究她狭小的柴房,试图找到个能逃出去的方式。
这柴房不大,可以说一目了然,很快她连有几个老鼠洞都摸的一清二楚。
但出这扇柴门不是难事,怎么出去不被打死,还能顺利逃下山就是门学问了!
她正扒在窗口朝外边张望,忽然有什么东西蹭了下她的裤腿。
她低头一看,刚才蹿走的狗子又回来了,抬起一只爪爪,搭在她的鞋子上。
黑溜溜的大眼睛里少了几分戒备,仿佛对她前面的招待非常满意。
晏水谣的心脏顿时被击穿,啊啊啊,老母亲要被崽崽萌化了!萌化了!
就见它粉色的小舌头舔舔嘴边一圈毛,似乎在说:还想吃肉饼子。
晏水谣继续被萌到心肝颤,差点就一冲动,把两只剩下的两只肉饼都贡献给它了。
但她的生存理智终于压制住冲动,她蹲下去一把抱住狗子,呜呜呜地向它大吐苦水,“崽崽我明天分你好不好!我只剩两只珍贵的肉饼了,要省着点吃,等阿妈以后赚大钱了,天天给你买大猪肘子!”
小兽被她吓了一跳,但可能是感受到她激昂的善意,这次没有躲开。
晏水谣不嫌它身上脏,它也不嫌晏水谣鬼画符一样的脸。
颇有点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交接班的声音,铁链被拿开,两扇破门突然从外面打开。
晏水谣飞速撒手,小兽钻进最近的一个狗洞,咻地下消失在月色中。
一个守卫给她端来点饭食,呵问她,“喂,你刚才在跟谁说话,隔着门就听你在里头念念有词!”
晏水谣又开启胡扯模式,赔笑道,“没,刚蹿过一只灰老鼠,毛发厚实,肉质肥美,一看那气质身段,就是你们青崖上的本地鼠,我闲着无聊跟它聊天来着。”
几个守卫同时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