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便宜他了!
她愤愤地夹起碗里凉掉的虾球,放到嘴里,幻想成是渣男的小脑袋,凶猛地一口咬爆!
就在这时,她余光瞥到晏毓柔苍白似女鬼的脸。
三分意外,三分焦虑,四分愤怒。
她无意识地啃起自己的指甲,拇指尖尖头的凤仙花颜色都被她啃掉了。
晏水谣一边咀嚼虾球,一面回忆适才狗男挑事的时候,晏毓柔她的反应。
似乎还挺开心,笑容十分刺眼。
本以为她跟在场其他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宾客一样,纯粹是喜欢看这些家长里短的纷争。
但现在看她陡然急转的情绪,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
因为没狗血闹剧看,就焦虑成这样?
晏水谣先前注意力都摆在沈知月和狗男的对峙之上,这时才慢慢分出精力去揣摩晏毓柔。
她身子往后靠一靠,以便从侧后放全面地观察晏毓柔。
几分钟后得出结论:这小娘们不对劲。
她不动声色地又靠回桌子,趁晏毓柔失神,一筷子夹走她面前最后一只红烧鲍鱼。
散场时候,晏千禄照例要去跟一些高官大臣打声招呼。
晏毓柔先行去门外马车上等候,晏水谣则拖拖拉拉的,一点点挪到沈知月旁边。
“付你表哥尾款的人大概不会出现了。”
她悄声道,“因为她刚刚很可能就在现场。”
沈知月心领神会,挑个眉,“你家老四?”
她们明显是考虑到同一个因素,晏毓柔对国公府的向往与执念。
很可能会因此将沈知月当成需要扫除的假想敌。
“小心她的撩阴腿,这丫头年纪小,但心黑手辣的,可别中了她的招!”
沈知月淡笑,“如此一来也好,今日这公然一闹,我多年的心病也算是彻底根除了。”
“我没什么把柄能为人所用,我从没感觉这么轻松过。”
看她豁然又宁静,一点不见刚才跟狗男打赌的狠劲,确实是看开之态。
“是也不错。”晏水谣衷心道,“沈姑娘,祝好。”
她们心照不宣地微微点头,便朝两个方向离开。
不是所有人都以赚钱为目标的,只要活得潇洒自在,都是最好的人生。
她完全能够理解,毕竟这个世界的女孩,很少有她这么有事业心的。
换成是她,前面的赌注一定是百两黄金,当场签字画押!
待她们纷纷乘上马车,街头的夜已擦黑,从帘布外能看见零星几颗闪亮的星子。
晏毓柔始终心不在焉的,有两次晏千禄同她说话,她都毫无反应。
惹的晏老贼非常不悦。
这顿喜宴估计只有晏水谣在认真干饭,另两个都各怀心思。
老的那个是社交走秀去的,小的则是铲除情敌去的。
都没晏水谣的心思纯粹,说干饭就干饭,专挑营养价值高,热量低,价格昂贵的海鲜鱼虾下手。
只有她真正尊重了这桌子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