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她大意,以前也有过类似情状,晏千禄得着什么好东西想赏赐给她,就会差人喊她过去。
正好她前些时候落水受惊,伤了精神,晏千禄承诺会给她寻一些名贵药材调养。
但她踏进屋子,发现里面站着一群人,晏水谣躺在里间的床上,双眼垂泪地捧着一杯水缓慢小啜。
尽管她的动作没什么特别,但晏毓柔偏偏在她眼中看到挑衅的意味,心猛地向下一沉。
走在最后头的钰棋或许是心虚,一眼就瞧见跪在中间的店伙计,她心头暗叫不妙,刻意低头弯腰,藏在人群最后头。
可晏千禄径直喊她,“钰棋,你出来。”
她是晏毓柔用的最贴心趁手的丫头,连带晏千禄对她也十分脸熟。
其实在听见店伙计说起,那女子眼角有红痣,晏千禄就已经想到钰棋了,只是故意没吭声。
只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然而却被晏水谣一语拆穿了。
此时钰棋已经有极其不好的预感,她小心翼翼地站出来,店伙计回头仔细看一看她的脸,顿时跳起来指认她,“对对,是她,就是她!”
他十分激动,年大人皱眉再次问道,“你看看清楚,确认吗?”
“我不会认错的,虽然她换了身衣裳,但我还是能认出她来!做我这行的每日都在跟人打交道,所以记性是顶好的,最擅长记人样貌!”
为证实他所言非虚,他又言语坚决地举出证据,“她最近一次来时上月初三,我记得她付钱时伸出的右手虎口上有一道划伤,一寸有余,伤口还挺深,就是愈合了也会留下疤痕!”
晏千禄用眼神示意李管家,管家上前拉起钰棋的手,果真见她内侧虎口上有个淡粉色的疤痕。
是她修剪花枝时,不当心拿剪子扎伤的。
“就是她要我把毒药草掺加在晏小姐的药里,只说这种慢性毒药并不容易察觉,待中毒之人发现时,多半也神志不清了,绝不会怀疑到我身上来!”
年大人听的分外生气,一个小丫鬟居然用这么损的方法暗害主子。
他正要发作,晏毓柔就赶在他前面,一脸惊愕地望向钰棋,小脸蛋上爬满伤痛之色,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钰棋,你对姐姐做了什么,到底发生何事了,你怎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举动来?”
“我平日都是怎么教导你们的,你这么做之前可有考虑过我,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主子没有?”
她一副急怒攻心的模样,似乎下一秒就要气晕过去。
晏水谣料到她会这样,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只有不断拉人出去挡枪子呗。
既然喜欢玩这招,那干脆就成全她。
让她人心散尽,再无可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