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多年未管事了,若做的不好,老爷会不会……”
娄氏依然诸多顾虑,晏水谣平静地疏导她,“不会,就因为您太久没执掌中馈了,跟沈红莺不同,她干的漂亮是理所应当的,而您有任何疏忽则是情有可原。”
“离祭祖就剩下一个月,您也算是救场来的,不出大乱子就成,爹爹对您的要求不会太高。”
娄氏想想有点道理,就不再嚷着让权出去。
晏水谣没在她的院子呆太久,出去时跟桂嬷嬷使了个眼色,两人一道往门口走。
她稍微向桂嬷嬷打探了下,“我有听说,晏明晴又差人来送过信,还是被拦在门外了?”
“确有此事。”桂嬷嬷点头,“她上回就跟府邸侍卫掰扯老半天,街里街坊的都看见了,愣是没给她进门。小姐是知道她那德行的,不顺意了就连打带骂,但现在老爷已经不把她当女儿了,全甩给将军府去管。”
“侍卫们见风使舵,更加不会惯着她,只遵老爷吩咐往外推,以后晏家的门槛她是更难踏进了。”
晏水谣回想那次在大门口见她的场景,摸着下巴,“那今年祭祖,爹爹大概是不会喊上她了。”
走掉一个没脑子的晏明晴,来了个不知底细的秦双柳,有点意思。
她招手让桂嬷嬷靠近过来,附耳说道,“到了那天,你派个生面孔去将军府找晏明晴,就同她说……”
她叽里咕噜讲了老半天,桂嬷嬷频频点头,把她的话一一记下。
其实对秦双柳这个人,她没多大意见,人家凭实力登堂入室,就算使了些手段,只要不触碰到她做人的底线,她可以理解在这个世道下,一个身无依傍的女人想寻求庇护做出的努力。
当然,沈氏母女除外。
晏毓柔出尔反尔给她药里下毒这事,可远远没完呢。
她心里已经有套方案,只待祭祀那日拿出来小试牛刀。
正盘算着往回走,前边渐渐传来一些陌生男子的说笑声,打头的听声儿还挺年轻,但有止不住的油腻放荡劲儿。
以晏水谣两世为人的经验来看,前头走来的九成九不是个好东西。
她集中精神往前走,没几步就跟对面的几人迎面撞见。
最前端的男人身量不矮,五官还算俊俏,晏水谣虽然没见过他,但显然原主对他是有印象的,身体自然反上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他们互相打量着,在晏水谣认出他之前,男人先行开口。
“哟,我当是谁呢,原是咱们家的晏三胖呀?”
这个充满恶意嘲讽的称呼蹿进耳朵,晏水谣眉心突突一跳。
随之而来的是关于眼前人的所有记忆,潮水一样涌进脑海。
晏承誉,沈红莺引以为傲的小儿子,实则除了是个带把的,长相还行,其他没有一点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理清楚关系,晏水谣淡漠回他。
“哦,这不听你说句话,我也没认出来,原是沈红莺的草包儿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