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张家要退亲了,倘若不为了高僧口中的冲喜,她们家也不想惹这种人回来。
况且张侍郎夫妇都是温良谦和的读书人,没什么脾气,不比她们将军府全是武夫,更擅长对付晏明晴这种刺头。
这样看,刘家收了这妖孽,倒是为民除害了。
晏明晴这头日子不好过,她母亲沈红莺也同样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下月十五是晏家祭祖之日,晏千禄素来重视,每年这时候沈红莺已经开始筹备起来了。
今年因各种事端失宠于晏千禄,她焦头烂额的,还没去置办祭祖要用的东西。
她想着这倒是个重新笼络晏千禄的好机会,若祭祖的差事办的好,就能让晏千禄记起她往日当家时的小意体贴。
沈红莺指着这扳回一城时,晏千禄却发话了。
“今年用不着你操心了,让娄氏去办吧,你操持小十年,也该歇息一次了。”
沈红莺惊呆了,晏千禄居然来真的,祭祖的事都不让她碰了。
这让府邸众人如何看她,那些个拜高踩低的家伙肯定以为她失去实权,都不如个病怏怏的娄氏受重用了。
“老爷,秦姑娘的事我是有做得不妥的地方,但我是心系老爷,怕您吃了外头人的暗亏。”
她眼泪斑驳,痛心流泪,“勿论我对旁人如何严厉,我对老爷和这个家绝对是一片赤诚真心,而且祭祖这样重要的场合,从来是我负责跟进的,里里外外多少细则,我比姐姐清楚得多。”
“姐姐卧床十些年,清闲日子过久了,大事小情全交由我来做了,哪里还知道祭祖需要安排点什么。老爷就算对我生厌了,也请等下月祭祖过完了,我有何不好的,老爷要打要骂为时不晚。”
沈红莺目的很明确,别的先不想了,首要的先要保住操办祭祖的权利。
她自从把娄氏挤下去,年年祭祖都是她一手操持,这曾经是件脸上有光的差事,是她地位与权力的象征。
今年若乍一下把做主的换成娄氏,而且秦双柳月底也要入府了。
那外界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了,肯定说什么难听话的都有。
过去交好的官家夫人,还有本就瞧不上她的太太小姐,恐怕都要拿她作笑料了。
她已经因为大女儿被退婚,改嫁年逾半百的刘奕冲当续弦而丢尽颜面,绝不能再在阴沟里翻船!
可晏千禄没有为她的眼泪心软,铁板着脸说,“娄氏一人能力不够,那还有桂嬷嬷帮扶,再不行我看水谣也是个不错的,长大懂事了,如今瞧着不比毓柔差。”
听见他拿晏三这肥婆娘跟她的小女儿相提并论,沈红莺脸色黑了一黑。
但她沉得住气,没马上显现出什么,刚想再争取下祭祖的协理权,晏千禄就十分不耐地打断她。
“别废话了,就这么定了!此事我已知会过娄氏,她是名门之后,从小就跟母亲学习怎么打理府宅,难道还比不上你个半路出家的会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