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水谣几乎下意识想替他解围,而闫斯烨不留痕迹地扫她一眼。
就这平平无奇的一眼,让她立马冷静下来。
想起来她在众人眼底只是个讨闫斯烨嫌,给他添堵的胖丫头。
他们的关系理应很糟糕才是,假如她表现出维护之心,一定会引起怀疑,此时不忍,传到大燕帝耳中只会滋生无穷后患。
她忍住没开嗓,跟其他人一样望向闫斯烨,眼神微微透着惧怯。
与面对沈氏母女时的尖锐不同,她似乎很怕闫斯烨。
晏明晴也发觉了她的情绪,像终于抓住她的弱处,恶劣地催促她,“三妹,杵在那儿干嘛,没听到爹爹说的吗,赶紧给王爷夹菜呀。”
晏水谣一脸窘迫,磕巴地问,“我,我吗?”
“你为人妻子的,侍候夫君是你的本分。”
晏明晴故意曲解她,“你不动手,难道要叫爹爹亲自来吗?你倒是好大的脸!”
听到这带有强迫意味的话语,晏水谣只能哆哆嗦嗦拿起筷子,往闫斯烨碗中夹了一块带大刺的鱼肉。
看起来挺多,其实去掉骨刺,鱼肉部分就一点点。
可这点小心机被晏毓柔一眼识破,她下一秒就弄下一段鱼肚位置的肉,“姐姐夹的刺太多了,哪还吃得出鱼肉鲜味,鱼腹这块才是最好的,王爷试试?”
看她一筷子下去,夹掉小半边的清蒸鱼,晏水谣眉心一跳。
闫斯烨似懒得跟他们绕弯子,拿起筷子,凡是出现在碗里的菜,他眼都不眨一下全吃了。
晏毓柔随后又叫侍女替他斟酒,闫斯烨喝到第二杯就咳嗽不止,脸色摇摇欲坠,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
病人需忌口的那些辛辣刺激,算是给他整齐活了。
听他断断续续咳了阵,晏千禄才淡漠说道,“王爷既然身子有恙,就不用在这里作陪了,水谣,你扶王爷回去好生歇着吧。”
谁要被这么处心积虑地针对,都也得熬出病来好不。
晏水谣克制住不满,低头应声,然后小心谨慎地跟在闫斯烨身后,由一支侍卫队监护回到别院。
待到无人之时,她关紧房门,才急忙关心。
“王爷可有什么难受的地方,要不抠喉看看,能不能把刚才吃的都吐出来!”
她满脸写着:抠喉我可是专业的!
也难怪她如此自信,她高中时的体重最高峰也达到过一百五,当时年纪小,不懂抠喉减肥对身体的伤害性,吃完饭没少用这招。
以至于她至今还记着抠喉的小诀窍。
并亮出爪子,向闫斯烨表示她随时可以帮忙。
“倒也不用这么麻烦。”
闫斯烨嘴角微抽,往后退开一步,避掉她蠢蠢欲动的手,潋滟的眉眼里透出点无可奈何。
他略带揶揄地说,“我本来就只有些许不适,只怕夫人这一手爪过来,直接送我归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