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水要见她方寸大乱,蠢到把矛头指向自己,便一脸惊慌道,“怎么会是我教唆她的,姐姐忘了吗,方才正是冬桃指认我与他人有染,害我险些受家法鞭挞,她怎可能是跟我串通呢?”
“谁知道是不是你们联合起来演的一出戏!”
晏明晴面色惨白,思维已经含混不清,只晓得要在张穆成面前撇清自己,“以你的歹毒心机也未尝做不出这种苦肉计!”
晏水谣咬唇不语,眼泪夺眶而出,她把脸掩在袖口间,耳边是云秋晚受她情绪感染也带上哭腔的安抚声。
沈红莺的心凉到冰点,她在宅院里斗了小半辈子,很清楚她再怎么往回找补,现在也无力回天了。
冬桃被踹开后又爬回来,抓住晏明晴裙边,“大小姐!你当初不是这么说的!你叫我说的做的,我一件不落都完成了,你怎么能翻脸不认人!”
她发现自己已成弃子,转而又向晏千禄哭道,“老爷!真的是大小姐胁迫我的,不关我的事啊!”
“还不赶紧拖下去!”
晏千禄见她越吐越多,挥手让侍卫强行将人拖走,“都干什么吃的,听她在这胡言乱语还不拉走!”
可惜即便用冬桃当挡箭牌,张穆成不是傻子,他对晏家的做派已失望至极。
但他毕竟是外人,今日不请自来,多少是有些逾矩了,便也不再多做逗留。
礼貌地向晏千禄行完礼,便同云秋晚一道离开了。
晏水谣也以身子虚弱为由,就领着百里荣先行一步,刚走出书斋,就听见晏千禄大发雷霆,身后传来一片瓷器碎裂的声音。
而这些都与她无关了。
她回去之后,闫斯烨看见她手臂上的青紫痕迹,皱眉问道,“怎么弄成这样?”
“王爷英明!你没猜错,她们确实在拿庙会那晚,我披风落在外头的事构陷我!”
晏水谣添油加醋地向闫斯烨学了一番,她前面是如何遇险,又怎样脱险的。
她拉下袖子,不甚在意地摆摆手,“都是小伤,我多机灵,哪会暴露要害部位给她打。晏明晴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力气也就比鸡大点!”
她说的豪迈,但闫斯烨看她手臂上有几处都掐出血丝了。
而且她越说越离谱,“这些小伤是我阶段性取得胜利的标志!再说了,女子身上有点疤痕算什么!”
闫斯烨眼尾抽了一抽,“女子不是最重视自己的容貌仪表吗?”
“一点小疤痕无所谓啦,反正我也不以色事人,毕竟姿色这东西我也没有。”
晏水谣耸耸肩,想她以前挤额头的青春痘还留下过痘坑,现代的刨妇产孕妇一抓一大把,身上多少都有点伤疤,她看的很开。
“这边的女子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她们中很多人在意容颜是为了取悦男子。”
她信誓旦旦地说,“但我不一样,我跟王爷是患难之交,不是那种肤浅的男女关系!我相信即便我毁容了,王爷也不会嫌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