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红莺明白他仍旧对松月楼的事耿耿于怀,就顺着他的意思训导大女儿,“明晴呀,娘同你说过多少次了,处事别急躁,你就是吃了心直口快的亏,你爹心里都敞亮得很,不用你提醒。”
晏明晴讪讪闭了嘴。
“爹,既然冬桃与我各执一词,那别的不谈,单说私会情郎这事,您是清楚的,我出府的次数屈指可数,手头也从不宽裕,我要去哪里找个与我苟且的情郎呢?”
晏水谣开始庆幸那天没带百里荣一起出门,不然以她们牛皮糖似的黏手程度,是更加摘不干净了。
而且那段时间府中厨房的屋檐漏水,百里荣被叫去帮工了,许多人都能证明他没跟晏水谣在一块,而且他年纪还小,所以这脏水暂时泼不到他头上。
“三姐姐,事到如今了你何必装傻。”
晏毓柔不慌不忙的,有备而来的模样,她柔柔开嗓,“我们相府是高门大户,每年买进的下人小厮何其多,每年因到了年纪放出府去的更是不胜枚举。可有不少人攒够了钱,在都城安家落户的,至于姐姐的相好是曾经府里哪一房的帮工,那就要问姐姐自己了。”
意思是她早前在府里就勾搭上谁了,一直藕断丝连着。
放屁!
晏水谣脸上不显,心里已经骂开了。
她们思虑的够周详的,把她每条路都给堵上了,连这样荒谬的说法都能编撰得出。
但重点不是她们编的是否合理,重要的是听的人是否相信。
她不能指望晏千禄这道貌岸然的狗男人能提出点质疑,她只能自救。
“妹妹说的有几分道理,我自己差点都信了呢。”
晏水谣依旧保持着平静,看上去十分坦荡,“然而就算有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但我也没时间去实施,拜月节当晚上我曾遇见过李管家,他可以证实我的确去了庙会。”
或许是她神色太过平和,加之这段时日晏明晴闯了几次祸,反倒给她平添了些乖巧滤镜,晏千禄对她不再想过去那样二话不说,一竿子打死,也愿意听她辩解几句了。
他看向李管家,“可有此事?”
“回相爷的话,四小姐所言不虚,我那日奉老爷的指示,去与张大公子传达大小姐无法赴约之事。回去的路上遇见三小姐,我记得是在离百成桥不远的主路上,当时三小姐并无陌生男子。”
李管家恭恭敬敬地回话,因着是相爷的家务事,他适才一直站在屋檐下未言语,现在相爷主动问来,他就如实交代了当天遇上晏三小姐的细节。
“她跟李管家就匆匆一面,那也不能保证她之后没去跟人鬼混!”
晏明晴高声嚷嚷,大有死咬住她不放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