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千禄一连七八日下了朝就宿在秦双柳的外宅里。
这可急坏了沈红莺,她当年能一步步进入相府,获得今日地位,靠的也是那些狐媚手段。
她是过来人,怎会看不出其中的苗头。
她一面使尽浑身解数,企图挽回晏千禄已逐渐对她们失去耐性的心,另一边还要给晏明晴收拾烂摊子。
这次闹的沸沸扬扬,晏明晴的准婆家,张侍郎那头对她颇有微词。沈红莺三番两次带上贵重礼物上门去找张夫人,以姐妹闲聊为名义,存的却是替她惹是生非的大女儿赔礼圆谎的目的。
张家夫妇私下商讨过,晏明晴怎么说都是相府千金,身份地位摆在那儿,横看竖看都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酗酒作乱。
加之沈红莺老母亲的形象也叫他们十分动容,心里就更偏向坊间的传言是以讹传讹,应当只是女儿家身子不爽,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刻意歪曲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连番压过来,沈红莺操心的都长出几根白发。
她这边手忙脚乱了,晏水谣就自在许多。
她把减肥药的剂量减半服用,没再遇到频繁拉稀的状况。
配上每日坚持不懈的节食与运动,晏水谣肉眼可见地清减几圈。
没有冬桃的搅和,闫斯烨的伤在以正常速度愈合,一个月很快过去了,晏水谣配的药也即将见底。
前些天百里荣把冬桃那儿拿回来的首饰卖了个公道价格,刨去欠他的一部分,剩余都给到晏水谣。
眼见手头宽裕了,她近两天一直在琢磨,找什么借口再出去一趟。
一来她还没瘦到可以就此打住的地步,药不能停。
二来作为曾经的美妆博主,已经受够手头仅有的劣质化妆品,她迫切地想去街上的胭脂铺看一看有什么值得入手的。
就在她想破脑袋,寻找合理的出府由头,闫斯烨轻描淡写来了句。
“三日后是拜月节,大燕有赶庙会的传统,你不知道吗?”
晏水谣闻言一愣,她哪里知道的那么清楚,她又不是原装的晏府三小姐。
但实话可说不得,不被闫斯烨当成身份可疑的冒牌货,也会被当做妖魔鬼怪给烧死咯。
她讪讪道,“日子过糊涂了,都忘记月份了。”
她回忆了下原主的生平,立马充满底气,“况且每年拜月节我都留在这破院子里,也没出去看过,毫无参与感,记不住很正常。”
闫斯烨问她时,的确带了一点微妙的探究,但她的回应挺有道理,挑不出错处。
以她在晏家食物链底端的地位,各种年节对她而言,只是无数个虚幻的名称,没有实质性意义。
虽然她今年在晏千禄心中的形象有所提升,但远远没到逢年过节能记起她的程度。
“不过,拜月节虽是个热闹的大节,但你以往都没去过庙会,今年大概也不会想到你。守株待兔等你爹来放你出府,多半没戏。”
闫斯烨只是给她提供个思路,至于要怎么出去,还要看她自己。
晏水谣接收到他的讯息,一想便道,“山不过来我过去呗!”
她碎碎念,“反正但凡有点好事,这府上没人会记得我,我要指望我那好爹好姐妹们,早晚得出门讨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