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兰瘪嘴不吭气,好久没听见四王爷训二傻子似的训他,真有点不习惯。
须臾,闫斯烨徐徐开口,“夏北那边呢?”
他目色黝黯,“朝局如何了?”
“跟爷预想的分毫不差。”
说起这个,赫兰周身聚拢起一汩寒气,“属下问过张太医,陛下身骨看着强健,其实已被莺莺燕燕们掏空了,恐怕时日无多。大皇子他们斗的正欢,陛下无力干预,索性愈加纵情酒色。”
这些闫斯烨早有预判,没什么吃惊的,墨黑的长发散在夜风中,透出难以言喻的妖冶美。
“且由着他们残杀去,只当用下三滥的招式把我挤走了,他们便能登基称帝了。”
他弯一弯唇,“黄粱美梦总会醒的,先让他们开心几天,等我回去再好好陪他们玩。”
院外传来侍卫换班的动静,闫斯烨做个噤声的手势,赫兰闪身躲进阴影中。
待侍卫走远,闫斯烨才动身准备回屋,门推开一条缝,听到晏水谣在那儿呢喃梦话。
左一句黄金,右一句暴富,然后擦擦口水翻个身。
视线凝在她身上片刻,闫斯烨忽然轻声开口,“赫兰。”
他眼风向后扫,“别自作主张。”
正猫腰想蹿上房檐的赫兰僵住了,他似懂非懂地回头看他家主子。
闫斯烨唇色淡极,薄唇翕动之间,用口型无声说出三个字。
“别动她。”
对于差点在睡梦中被人干掉这件事,晏水谣是毫不知情。
她醒来就在琢磨百两黄金那一茬,她不指望晏千禄能想到她,但这是她演戏的辛苦钱,最后绝不能落进了沈红莺的腰包。
她前思后想,终于在早膳过后跑去找晏千禄。
恰好沈红莺和晏毓柔也在,她们母女俩刚陪晏千禄用完一顿奢华的早餐。
晏水谣想到她前头吃的薄粥粗馒头,面上不显,心里开始骂娘:吃吃吃!吃这么丰盛!早晚神明显灵噎死你们!
“水谣,你大清早的找我来是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