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红莺一家子对她呼来喝去的,她们好歹有身份加持,而冬桃算哪棵葱,是谁借她的勇气也敢这样?
平心而论,晏水谣上次这么无语,还是上次。
“既然知道自己身上有病气,就该跟你娘病在一处,还回来做什么?”
晏水谣转身面向她,细细端详她几秒,红唇微启,开始缓慢输出火力,“你是眼瞎耳聋了吗,没听见我在跟王爷说体己话,张口闭口要我出去,怎么着,三小姐的位子让给你好吧,你行你上?”
冬桃愣住了,脑子嗡嗡作响,她无法把眼前人和一向忍气吞声的晏三小姐对起来。
她愣神归愣神,晏水谣毫不客气地继续怼她,“哦,我倒忘了,你确实心比天高,想跃上枝头当主子。”
“可惜再膘肥的山鸡也只是山鸡,品种摆在那儿,是只能搬上富人餐桌的禽畜,永远成不了云顶枝头的凤凰。”
被她眼中赤裸裸的鄙夷刺痛了,冬桃跨前一步,咬牙切齿地问,“我就十天半月没回来,你是不是患上失心疯了,忘记长久以来是谁忙前忙后的,给这破院子争个吃穿用度回来,否则以你三句话打不出个闷屁的性子,早被府里管事婆子剥下一层皮,冻死在数九寒冬里了!”
晏水谣一激她,她便原形毕露了,连一声虚头巴脑的三小姐也不喊了。
两人站的很近,冬桃吐沫星子喷在她的下颚上,晏水谣抬手揩去水渍,掌风一转,猛然朝女子脸颊招呼过去。
啪的声脆响,用劲之狠,径直把冬桃的脸打向另一侧。
“忠心护主难道不是一个奴仆的本分,竟也有脸拿来当说辞了?”
晏水谣冷若冰霜,“狗都知道与家主共进退,你当真是狗都不如!”
“你莫说给我争来多少东西,你且讲讲在这些里头,有多少是你拿去快活享乐了?”
她揪起冬桃的衣领往外拽,她手劲还是有些的,冬桃本就被这一巴掌打懵了,还没站稳,跌跌撞撞地被拖拽向门口去。
“走,我们这就去你屋子,看一看你盖的被褥是什么料子品阶的,你用的脂粉又原该是分给谁的?我虽然远不如晏明晴她们穿金戴银,但总比你个丫鬟条件优渥点吧,如今你过的像个闲散小姐,反而让我吃穿你的玩意,对我吹鼻子瞪眼的,给你脸了是吧?”
冬桃大脑一片空白,踉跄着想摆脱她的牵制,“你松开手,你不能这么对我,你松开!”
而晏水谣像死咬住猎物的豹子,深知整治这些恶奴才需得一击必中,若不能咬住咽喉要害,留下深刻印记,他们没几天就该死灰复燃了。
“我不能这么对你?”
晏水谣一鼓作气把她拖到院中,臂膀一挥,将人摔到荒草地上。
她手指抚上面颊的瘀伤,忽而问道,“你可知这是谁弄的?”
冬桃今日卯时才回府的,当然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略带惧意地摇一摇头。
“是晏明晴。”
晏水谣自顾自接下去,顶头的烈日都化不开她眸底的寒意,“但她伤的比我惨,我下手有多黑,你以前不了解,现下该有点觉悟了吧?她眼下已经被爹爹禁足了,我连晏明晴都敢动手修理,区区一个你,我难道还不能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