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梁洛兮自个儿也觉得呆在这里并没有多大的意思,帮不上半点的忙不说,站在这里还挡了来去的人道路。想了想,梁洛兮最后觉得还是离开为好。反正文宝杨现在也病躺在床上,顾及不到她这边,因而梁洛兮慢慢地、慢慢地退出了房门。
“娘娘,你出来了?”絮染见梁洛兮从房间退出来,立马走上前问说。
梁洛兮怕在门前说话会打扰到里面人的休息,领着絮染走到一旁,才说:“皇上身边已经有了伺候的人,我也就不用担心了。”
絮染了然地点点头,然后说起了另一件事,显然她对之前的事情还是非常记挂的:“娘娘,奴婢同您说,奴婢刚才真不是有意要去见皇上的,是皇上被咱们掉落在树上的风筝吸引,派人过来摘取的,奴婢这才歪打正着与皇上碰了面儿……”絮染说着就后悔起来,自个儿当初就不该为了个风筝与人纠缠,如果后来自己能离开得快一点儿,说不定娘娘也就不用与皇上见面,娘娘自然无需受到责罚了。到底,絮染心里默默叹气,是没想过皇上对娘娘这般绝情心狠啊。
“好了,絮染就不要再想那件事情了,”梁洛兮安慰她道,“私自出宫的事情,我到时候会去同皇上说明的。”
“可是娘娘……”絮染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出了梁洛兮的心不在焉,她只能点头答应了。
梁洛兮出门的身影,文宝杨用余光瞅见了。门栏掀起了裙摆,白色只是刹那间留给人的恍惚错觉,然后一切又归于平常。
文宝杨收回视线,困顿地闭上了眼。她似乎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这场梦漫长得像是人再也不会醒过来一样。文宝杨在这场没有尽头的梦里沉睡,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一片,明明什么都在眼前清楚看见,人却不断在流失的记忆里迷失方向。就在文宝杨以为自己会睡得昏天暗地的时候,她睁眼发现外边已经天黑。
身上粘附了一层汗水,文宝杨觉得动一下都会很不舒服,索性让人烧水,在冷宫里泡了个澡。
冷宫里冷清,毕竟伺候的人就那么几个。其实文宝杨过来的时候人还算多,洗澡前都被她遣退了而已。冷宫里简陋,沐浴的地方小,房间的摆设也简单,床都没有宫里的一半大。唯一让文宝杨觉着满意的只有这床还是和宫里一样软和。
文宝杨裹着衣服出来了,在院子里慢悠悠地走了一会儿。虽然在宫里住了整整二十年,冷宫这里她还是是头一回来,对一切都会感到陌生好奇也是理所应当。绕过树丛,文宝杨踏上了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上,兜了个圈子,回来的路上就和梁洛兮碰了个正脸。
梁洛兮有散步的习惯,这个习惯无论她身在哪里一直都没有改过。所以遇见她的时候,文宝杨并不觉得太奇怪。在前面的地方,梁洛兮稍稍欠身行了个礼。文宝杨既没有正眼瞧也没有回应地径直从人身边走过。
见文宝杨擦肩离开,梁洛兮不由得唤住了她:“皇上,今天的事情,臣妾……”
听梁洛兮这么说,文宝杨停下脚步回头看她,紧而扬眉打断了对方的话:“怎么,你就这么想受罚?”是生冷又不耐烦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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